冥家祖地坐落在无忧界最深处的“冥雾山”,整座山被淡青色的魂力雾气笼罩,山脚下立着两尊丈高的石狮子,狮子眼睛里嵌着冥家传承的“魂晶”,能自动识别族人身份,外人一旦靠近,就会触发魂力禁制。
此刻,祖地大殿内的魂力灯盏正泛着暖黄色的光,照亮了殿中那把刻满冥纹的紫檀木椅——冥沧海坐在椅上,指尖捏着一枚泛着淡金色的传讯玉符,眉头拧成了疙瘩。
玉符里是越冥焰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老祖,三日之内,召回所有在外历练的冥家主脉弟子,全部集中到祖地,过期不候。无需多问,照做即可。”
短短几句话,让冥沧海盯着玉符看了半炷香的时间。
他指尖摩挲着玉符边缘的纹路,心里翻来覆去地猜——自已这孙女婿越冥焰,这是要做什么?
是察觉到旁支要对主脉弟子动手了?
还是想借着召回弟子,整合主脉的力量?
亦或是……他要对旁支动手了?
殿外的雾气顺着门缝飘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冥沧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些年,旁支的势力越来越大,长老们明里暗里打压主脉,连主脉弟子在外历练都时常被旁支的人刁难——有的被抢了灵草,有的被故意引去凶兽巢穴,还有的甚至被诬陷偷了旁支的资源,差点被废了修为。
他不是没想过反击,可主脉能用的人手太少,年轻弟子里能撑起场面的没几个,他自已又被旁支长老们盯着,根本动弹不得。
越冥焰的出现,像一道光突然照进了他这死水般的日子。之前在灵雾林见到夭夭和越冥焰时,他就看出越冥焰的实力深不可测,如今对方突然让他召回弟子,肯定有深意。
“不管了,这孩子心思缜密,他是天绝的女婿,必然不会害主脉。”冥沧海终于下定决心,将玉符收进储物袋,对着殿外喊:“来人!”
一个穿着灰袍的老管家快步走进来,躬身行礼:“老祖,您有何吩咐?”
“立刻传我的命令。”冥沧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久违的威严,“所有在外历练的主脉弟子,无论此刻在何处,三日之内必须返回祖地。若有逾期未归者,按叛族处置,收回族中身份令牌!”
老管家愣了一下,赶紧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他刚要转身,又被冥沧海叫住:“等等——传讯时别说太多,只说‘祖地有紧急事务,需全员归队’,别让旁支的人察觉到异常。”
“属下明白!”老管家点头退下,脚步匆匆地去安排传讯的事。冥沧海看着他的背影,又望向殿外的雾气,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越冥焰这步棋,能让主脉喘口气吧。
可他没想到,召回令刚传出去一天,祖地广场就炸了锅。
第二天午后,一群穿着主脉服饰的年轻弟子聚集在广场上,个个面带不满,围着赶来的冥沧海,七嘴八舌地抱怨。
为首的是个身材挺拔的少年,名叫冥锐,十七岁就突破了神王境初期,是主脉年轻一辈里天赋最好的,此刻他皱着眉,语气带着急躁:“老祖!我们在外面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灵脉,正准备突破呢,怎么突然让我们回来?这一回来,灵脉肯定被旁支的人占了!”
站在冥锐身边的是个穿浅紫色衣裙的少女,名叫冥雪,她比冥锐稳重些,却也满是无奈:“老祖,您也知道,主脉给我们的修炼资源越来越少,我们不出去历练找机缘,怎么提升实力?旁支的人早就笑话我们主脉‘后继无人’了,再不让我们历练,以后更抬不起头了!”
“就是啊老祖!”一个矮胖的少年凑过来,是冥涛,天赋中等,却最会跟风,“我昨天还在妖兽谷找到一颗‘淬魂果’,还没来得及吃呢,就被传讯叫回来了!要是旁支的人知道了,肯定会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