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冥天绝猛地站起来,椅子在石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您是说,界无忧前辈,本来就是界银河前辈的未婚夫?”
界银皇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愧疚:“是。当年为了保护他们,我故意对外宣称无忧是边缘人物,让他去闭关修炼,等他突破本源境,就公布他和河河的婚约,让他接任族长之位。可我没想到,河河会成为诅咒之子,更没想到,无忧会为了救河河,放弃一切。”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泛黄的信纸,信纸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这是无忧闭关前留给我的信,他说,如果他突破失败,就把这封信交给河河。他在信里说,‘前辈,我知道我是族长候选人,可我更想做河河的夫君。如果我死了,别告诉她我是族长,别让她觉得我是为了家族才牺牲的——我只是为了她。’”
夭夭接过信纸,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那字迹刚劲有力,却在“河河”两个字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信的最后,写着这样一句话:“河河,如果我一去不回,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把我的那份时光,也一起活出来。别找我,别等我,找个能让你开心的人,好好过一辈子。”
信纸的角落,还画着一朵小小的星陨花,花瓣上沾着淡淡的墨痕,像是当年写信人犹豫了很久,才一笔一笔画上去的。
夭夭的眼泪滴在信纸上,晕开了墨痕,也晕开了界银河当年看到这封信时的悲伤。
“河河是在无忧消失五百年后,才看到这封信的。”界银皇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看到信的时候,正好在无忧界的街头,手里还拿着一盆刚买的星陨花——那盆花,跟当年她和无忧一起养的那盆,一模一样。她当场就昏了过去,醒来后就得了一场重病,差点连命都没了。”
病好后,界银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界无忧。她走遍了无殇界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在无忧界的无忧殿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可他身边,站着的却是灵曦。
灵曦挽着界无忧的胳膊,笑得一脸得意,而界无忧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根本不认识眼前的界银河。
“河河当时就站在那里,手里的星陨花掉在地上,摔碎了花盆。”界银皇的声音变得很低,“她想上前,却被灵曦拦住了。灵曦说,‘你是谁?别靠近无忧大人,他现在是我的人了。’而无忧,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进了无忧殿,连一句话都没说。”
那一天,界银河在无忧殿外站了整整一夜。灵雾打湿了她的银纹裙,也打湿了她的头发,可她就像没感觉到一样,只是盯着无忧殿的大门,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缓缓转身离开。
从那以后,界银河就开始疯狂地寻找界无忧的情丝。她耗尽了自已仅剩的本源,推演了无数次天机,终于算出,界无忧的情丝,会变成一个叫“越冥焰”的人类,而这个人类,会成为冥家主脉弟子冥夭夭的未婚夫;她还算出,冥夭夭将来会遭遇一场生死大劫,只有用她的本源之力,才能护住冥夭夭的性命。
“所以,她才把‘归墟’送给了我。”冥天绝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他终于明白,当年那个叫“何音婕”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把那么珍贵的神器送给自已——不是因为随手为之,而是因为她算出,自已的女儿需要这件神器救命。
界银皇点头:“归墟里藏着河河全部的本源之力,还有她的一缕残念。她怕自已撑不到冥夭夭出生,就把归墟交给了你,让你在冥夭夭遇到危险的时候,用归墟护住她的魂息。河河所求,不过就是夭夭无恙,冥焰无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