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翩翩和许寒星也就是把这位名为应昼的银发青年划入了粉丝当中。
而错过了这一次机会的萤火虫,也忽然发现,他似乎更加找不到机会和这位翩翩星卡师见面了。其实他还是很欣赏这位人族的星卡师,也很想和她探讨一下星卡。
可惜,不论是翩翩还是许寒星,似乎都对他有着一种提防心理。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有趣了。”萤火虫知道许寒星和翩翩,在他们人族有种关系,就是情侣关系。“也就是说,我现在的角色是一个正处于挖墙脚的角度,嗯,更加应该避着许寒星了。”
萤火虫记得自己看过的许多有关人族亲密关系的书籍描述,很有自觉地想着。
于是,原本就打算利用的邻居关系,也加上了各种巧遇,偶尔翩翩出门在星海湾的公园里闲逛,也会正好遇见了正在公园里欣赏着秋叶湖水的银发青年,他身边摆着古典的画架,似乎正在采风。
银发青年戴着一副眼睛,使得他的那种似落雪的气质当中更加多了几分距离感。
“翩翩大星卡师!”他转过视线,笑着点头称呼。
翩翩的视线落在青年那画了一半的湖面上,这次还真的是巧合,人家看来早就到了。
翩翩也笑着道:“应昼先生画得真不错。”
银发青年被她那视线扫过,仿佛是自己画得十分拙劣,于是挺不好意思的:“比起赛恩斯,我的画也只是单纯地复刻风景。”
翩翩道:“我倒是觉得你这风景画得挺好的,就像是我这种不懂艺术的人也能看得懂!”
青年忽而就笑了,“翩翩大星卡师,您要是说您都不懂艺术,那可真是太埋汰我们这些人了。星卡本就是一种极致的技术,创造一个世界,就像是一个造物主,或神的存在。而艺术都是相通的。”
那双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
翩翩觉得自己仿佛面对着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
翩翩道:“你说得对。应昼先生的见解……总是很有趣。”
翩翩想了想,道:“应昼先生发在网上的那篇长文我看了,我很好奇,应昼先生您为何想到会以文明消亡之美这个角度来欣赏我的星卡?其实在我看来,华夏文明并没有消亡,只有被遗忘的文明,才会是消亡。如今,在联盟星际当中,在各个领域当中,的都已经掀起一阵华夏风潮,假以时日,我想它会无处不在。”
她当真是狂,也足够骄傲。
她凭栏,任那秋风吹动鬓发,她回首看向身边的青年,那双眼睛带着冷峭的光芒。
应昼很欣赏她,“翩翩大星卡师。您从这种角度来看,应该是。”
透着那副眼镜,打量着她的视线,却更加肆无忌惮,仿佛无惧于她的眸光。那点儿腼腆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包容的谅解。
“不过,您似乎忘记了,您并非华夏文明的文明传承人,您只是水晶星的人族之一,尽管蓝星华夏文明也是人族文明其中一个,不过您似乎对华夏文明有着一种过度的在意了。更何况,按照联盟种族文明法,华夏文明的确早已消逝。所以我才这个角度来论述,应当没有问题吧。”青年款款地说着,当真是温雅的语气,可那种高高在上的判言,和那温和气质也并不相符的咄咄逼人。
翩翩早就看穿了这位应昼先生的本质,因而在他的这质疑的目光下,也是极稳地把住护栏,“看,今天的天气真好。”
“我喜欢,我不喜欢。我觉得就足以了。”
萤火虫贵族回味了她这两句话,兴趣愈浓,“翩翩小姐,您是一个很执着的人,有时候并不想外表表现得这么冷静啊。”
“那大概是……因为我也有自己重视的东西吧。”
翩翩反问:“应昼先生,你还没回答我,您为何会用这样的角度来鉴赏?”
“很奇怪?”萤火虫问了一句,很快又自问自答地说:“我这样的人,有个坏毛病,天生比起完美更喜欢残缺,比起拯救更喜欢毁灭吧。”
翩翩哦了一声。
萤火虫侧身望向她,垂下眼角,有些低低的语气:“我这样,不会不冒犯了您?”
翩翩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比起他来主动,还不如自己就先掌握了主动权。
“翩翩星卡师,您觉得我这样的人,能制卡嘛?”
他的话题有些跳跃,但很认真的在发问。
翩翩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事实上,如今的联盟星际,只要能够制出g卡的人,就是星卡师了,不论它如何呈现。应昼先生与其问我,不如问自己。”
银发青年不知何时,走到了那画架前,把湖面最后那波光涟涟的一笔复刻上去。
这副湖水秋光图仿佛就是完全把此刻午后的场景复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