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着机师服的女人指着最后的几张切片中的一处,瞪大眼睛:
“原来是他!
“他就是陛下提到过的,那个很久很久以前,试图夺舍他的修士!”
身着水蓝色长裙的女子眯起眼睛:
“也是有史以来胆子最大的修士了……
“那之后的无尽岁月,再也没有比他胆子更大的人出现了。
“但他应该早就死了,
“至少,在我们的来时路,早就被索迪亚克……不,只是塞伯坦,碾碎了才对,”
身着机师服的女人疑惑地看向小姑娘:
“可为什么会被你梦到?
“能梦到,也应该是我才对。”
水蓝色长裙的女子眨了眨眼:
“象征过去的你,没有梦到他,
“但象征未来的她,梦到了,
“这说明,他关联的信息,并非来自我们的那一条过去‘主轴’,但却有可能干涉到某一个未来,
“创造出另一个,与大夏的道路不同的未来。”
身着机师服的女人有些疑惑:
“所以呢?
“不同的世界线与时间线,便是万物的经纬,编织出无数种未来,
“大夏还不是织机,可早已跳出了这张‘布面’,
“有些差异,也很正常。”
瘦瘦的小姑娘露出担忧的神色:
“新的未来……没这么简单。
“除非,在过去的某个关键节点出了差池——某个我们来时路上的关键点,会因为他所处的时间点,发生某件事,完全坍塌。
“比如……
“人类没能顺利走出地球,
“没能与银河议会融合,
“没能顺利沟通外宇宙,
“没能与‘七角’达成协议等等,
“诸如此类,很早时候的节点,
“大概在他原本的死亡时间前后,误差不超过百年。”
水蓝色衣服的女子慢慢点头:
“如果是那么早的时候出了差池……
“这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现在,甚至未来,
“但该‘事件’会削弱大夏的某一个‘过去’,
“斩断支撑大夏的一条时间线。”
三个女人的目光,全都严肃了起来。
一个超越万物与时间的强大存在,并不会凭空出现。
在凡人眼中,时间是一条不可逆的河流,它在微观尺度是熵增的显现,是万物衰朽的度量衡;在宏观层面,便是宇宙扩张的速度。
但在那些自称神明的‘超然实体’眼中,自至高神性以降,截至凡世神明,时间则是另一副模样。
对至高神性们而言,时间是一条凝固的河流,祂们可以任意啜饮其中的任何部分,并随意创造眷属——
凡登神之物,无论其登神过程看起来如何荒诞,皆是必然。
一只弱小的蚂蚁,在确认其潜能的那一刻,便与无尽岁月后的庞然大物合而为一。
亦即,向后追溯过去,向前占据未来。
但这只是普通的神明,是那些占据神名,在一颗星球,一个星系,一个星团,一道长城,甚至一个宇宙中成为霸主的神明,所能看到的极限。
祂们至多,也只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但在至高神性眼中,在破碎之神,亚大伯斯,红王,知识之蛇,宇宙海星,七角女士,相啸魔……以及大夏的眼中,
诸界,没有时空之别。
至高神性的身躯,是数以亿万计的世界线编织而成,
至高神性的力量,是数以亿万计的时间线积累而成,
凡世神明,占据一个世界,一条时间,一种可能,
而至高神性,则是无数世界,无数时间,无数种可能扭结、生长、升华而成的存在!
唯有祂们,是世界之外的世界,时间之外的时间,可能之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