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胡小菲想了想,然后挥挥手道,“所以我们更要去炸了,炸完之后还要把这句话用血写在司令部的墙上,看看会不会气死他。”
“……”
眼见这疯女人越说越起劲,曾贤儿又连忙说道:“可是……我们没枪,也没炸药啊!”
“这个好办!”
胡小菲轻笑一声,四下看了看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其实暗中还有一个身份。”
“援交女?”
胡小菲扬起巴掌,曾贤儿腿一软差点跪下。
“我其实还是……斧头帮的杀手。”
……
“我做什么生意都不会做电影,星期天电影院一个人都没有。”
临近傍晚,残阳如血,漫天的红云映照着租界外的街头,让整条街都像是被血泼过一般。
戴着黑色礼帽,穿着黑马褂,个子有些矮的男人搂着一位穿着旗袍,身材苗条,个子和他差不多高的女人从一家赌场走出来。
两人的周围还跟着几名小弟。
矮个子男人一边摸着旗袍女的屁股,一边感慨着电影院没生意。
但当他说完这句话后,立马便察觉了不对劲,街上怎么还没来人?
停下脚步后,小弟也意识到了,赶忙掏出枪将老大围在中间警惕地看着四周。
凉风吹过,地上的垃圾和碎报纸被飘扬起来,贴着红砖墙壁打了个转后,碎纸片落在了街边店铺的窗台上。
而若是细看,则会发现这张报纸的一角上有着几个小字:鳄鱼帮老大投靠——
“噔!噔!噔……”
一阵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从租界传来,几人转头看去,就见一个浑身白的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说来人浑身白,是因为其脚下踩着白皮鞋,穿着白西裤,白马甲,白西装外套,戴着白色礼帽。
只不过,当看到来人的脸是个女人时,紧张戒备的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哪来的娘们儿?滚远点!”一名小弟呵斥道。
但被围在中间的老大却皱起了眉头,认真想了想后脸色一变,沉声问道:“我听说,斧头帮里有个神秘的杀手,喜欢穿白色西装,杀人从未失手过,道上称其为白无常,但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这人是谁,难道是你?”
胡小菲没有回答,只是在距离他们差不多四十步的时候停了下来,掀起衣角露出一柄斧头。
听着老大说的话,刚刚松口气的小弟们又警戒起来。
怎么说也是在魔都滩有些名号的黑帮老大,倒不至于刚见面就跪地求饶,但还是抱拳客气一声:“朋友,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鳄鱼帮和斧头帮也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事情不用到这地步吧?”
“美利坚那边在淘金时期就流行起一种牛仔决斗。”白色礼帽将胡小菲的上半张脸遮在阴影里,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解开外套的扣子,露出了腰间在斧头旁边还有两把手枪。
“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我觉得很有意思。”胡小菲微微扬起下巴笑了笑,“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鳄鱼帮老大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傻了吧唧的才会跟对方决斗呢!
“叫人!”
一声令下,有个小弟连忙掏出一根烟花筒,拉掉引信,烟花直冲天际,在赤红的云层下绽开。
然而街边除了冷风吹过,依旧一个人都没出现。
“不用发了,小赤佬,你赌牌的时候,周边保护你的小弟就已经全都被我搞定了,你出来都这么一会儿了还没发现吗?”
“……”
街道上再度安静下来,两拨人死死盯着对方,谁都没有妄动。
最后的残阳即将下沉,血红的光芒将胡小菲的影子拉得极长,她双手自然垂在两边,斧头帮只来了她一个人,却宛若带来了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