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第一反应是淤旱杀了个回马枪。
接着她便意识到掠溪不会允许有人发现这个秘密。
绝望之中,魏西试图找到个地方藏起来——她不觉得自己被发现,下场会比躺在刑架上昏迷不醒好多少。
实力上,魏西现在无力反抗,就算拼匕首,她不觉得连钩漌这张皮能打过身高十尺的掠溪。
偏偏这地方光秃秃的,根本没有任何藏身的地方。
手按在卷轴上,魏西快速刨个坑将其埋进去,自己则钻进卷轴。
至于会不会同滩藓残存的阴阳气撞上,那是过了眼前这关后的事了。
大概是皮画的天性,魏西进入卷轴的过程无比丝滑,跟池鱼归渊没什么两样。
但甫一进入卷轴世界,魏西便觉得天旋地转,连钩漌之前的含糊其辞瞬间有了答案。
说一句生不如死有些过了,但这感觉和在油锅里煎熬没什么区别。
若非魏西在阴阳坡遭过不少罪,能不能抗住卷轴里肆虐的阴阳气还真是个问题。
如果只是些阴阳气还好,关键是那种来自四面八方的牵扯感。
魏西拿不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但似乎是由小颗粒组成的虚影,来自周围未知的力量拉扯着每一个颗粒,将她的虚影拉扯变形,偶有流窜的阴阳气从颗粒间大大小小的缝隙穿过,灼烧感或冰冷感随即出现。
想到连钩漌平时不愿意回到卷轴的模样,魏西生出几分同情:他这么多年还没疯,多少有些本事在身上。
魏西尽量放松,削弱自己的感知能力,用以减轻痛苦感。
虽然没看见滩藓的残影,魏西却莫名的心安,就好像她是这片虚空真正的主人一样。
直到一副卷轴凭空出现,凭空竖在魏西面前。
魏西的画像忽的出现在上面,表情生动,神态舒展,一看心情就不错。
魏西:!
这一手着实有些骇人,魏西没想到连钩漌这小子的本体还有这么多说头。
出于对友人的尊重,魏西知晓连钩漌没什么恶意后,便没再刺探他的隐私。
在重霄城的危难关头,连钩漌活剥自己的场景固然震撼,但目的是为了救人,魏秦二人下意识就没把他当成危险源。
谁成想,连钩漌的卷轴居然有这么多说法。
这幅画像看着就十分危险,而且和虚空整体的感觉不同。
不说别的,哪怕魏西这个不懂画的人来看,都能看出这幅画的用料更为昂贵,和连钩漌那张称得上丑陋的兽皮卷轴不是一个档次。
魏西谨慎的向后撤了几步,耳朵则留意着卷轴外的动静。
外头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魏西心如擂鼓,手紧紧握着匕首,双眼死死盯着画像,不知两道雷哪一道先劈下来。
脚步声由近及远,又渐渐远离,复又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