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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着茶杯,呆呆地坐在那里。
许澄牵着我的手。
一字一句,全是心疼。
“啾啾,你病得好严重,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啊?”
我看着许澄。
呼吸急促,有些迷茫。
“秦淮渝呢?”
我问许澄。
许澄抱着我,几乎要落下泪来。
“哪有秦淮渝?”
“是你病得太严重,幻想自已和秦淮渝结了婚。”
是这样吗?
是这样啊。
那一刻,我竟有种“果然如此”的轻松感。
接住我的不是我的月亮。
是落月的倒影。
我倒在能将我溺毙的海洋中,沉溺于虚影的触碰。
现在天亮了,影子消失了,我也终于该回到现实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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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澄带我出去散步。
我走在路上,眼前天旋地转。
好奇怪……
我站在那,却像是踩在云端。
四周的一切不断变换着。
有时是血淋淋的母亲,有时是伸手要摸我的教授,有时是鄙夷我的同学或路人。
他们的脸一张张在我面前浮现。
可在我心跳加速,拼了命地想要逃跑时。
一眨眼
那些人变成一个个陌生人,用诧异的目光看失控的我。
“啾啾?”
许澄挽住我的胳膊,阻止我的逃跑。
他的语气是关心的。
但表情是幸灾乐祸,带着一丝讥诮的。
这是现实?
还是我的幻觉?
我实在分不清。
我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想对许澄说我没事。
许澄却推了我一把。
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掌心膝盖都磨破了。
我问许澄到底是想做什么?许澄却无辜地说他什么都没做。
“你居然已经开始妄想亲近的人故意伤害你吗?”
许澄忧心忡忡。
“这是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你应该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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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觉得我有病,于是许澄去带我看了监控。
这里是许家的商场。
许澄很轻松地说通工作人员,为我们拿来当天的录像。
录像里显示的明明白白。
明明是我头朝下,自已跌倒在地,却在事后指责许澄推倒了我。
许澄红着眼睛。
“啾啾,我不怪你,但你现在的情况真的不能再继续独自生活了。”
“我怕你受伤,我也是为了你好。”
许澄苦口婆心地游说,我被带去许家名下的精神病院,做了精神检查。
结果很快得出。
我有严重的妄想症,和精神分裂症,属于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类人。
我的监护权被重新移交到父亲的手中。
那天父亲看着我。
难得怜爱的摸摸我的脸颊,叮嘱我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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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又回到原来的生活。
整天待在阁楼,用被子裹着自已晃啊晃。
我的手机被没收。
那东西会加深我的精神疾病,父亲不许我继续看它。
佣人很怕我。
他们极少接触我,只有快中午的时候才会你推我搡的选一个人出来送药。
是熟悉的褐色液体。
我仰头,一饮而尽。
我期盼着我的病能快些变好,我能快些变回正常人,能不继续给人添麻烦。
可惜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我的病没有好,反而一天比一天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