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似乎想要松手，又不想松手，扣在车身上拉扯的手不断收力，指甲缝中流出鲜血
“姜姜，没事的，放手吧。”
顾言之脸上绽出温和的笑容，如神佛般悲悯。
他看起来不畏惧死亡，反而更心疼眼前苦苦作斗争的少女。
桥梁上四周空荡荡，眼前这一幕让姜盼看出了悲壮的意味。
原主竟然亲眼看着心爱之人死亡
那位姜老爷子，手段竟残忍到这个地步。
终于原主的力气松懈，稍稍松手，那变了形、半悬空的黑色轿车如垃圾般坠落桥下。
湍急的江流，带走了那位令所有人视作白月光的男人。
“啊啊啊”
原主颓然倒地，发出极为悲恸的声音，那悲伤超出了人类能表达的范畴，犹如野兽的哀嚎，听得人心头仿佛压上巨石般喘不过气。
车辆坠落后，少女似乎才清醒过来，跪倒在地疯了似发出悲惨以极的叫声。
姜盼不清楚是不是在原主记忆梦境的缘故，也被这汹涌澎湃的凄然悲戚压得红了眼眶。
原主一把扯下脖子上带的宝石链子，白皙的脖颈被拽出血痕，眼眶湿润嘶喊“混账，混账，居然这么利用我你把阿言还给我我要杀了你”
宝石只是闪了闪，像是内里藏了什么发光物。
姜盼紧盯着宝石，脑海中灵光一闪，那个东西，似乎能连接上姜老爷子对话
不知道少女在原地跪坐了多久，灵动的双眸仅仅是瞬息间，所有的生气都随着顾言之的离去被带走了。
再抬眼时，那对哭红了的眸子，狠戾异常。
她抱起了昏迷在地上的顾景之，用发麻的双腿，似乎准备离去。
和姜盼擦肩而过时，姜盼看到那双哭得干裂有些浮肿的双唇一张一合，瞳孔都为之一缩。
下一瞬姜盼从记忆梦境中骤然脱身，一口血喷在枕头上，瞪大眼睛艰难地用口鼻奋力呼吸。
姜盼周身的能量波动，已然步入了五阶的行列。
她晋级成功了。
但却脸上没有半分欣喜，反而满是茫然震撼。
“姜盼，没事了，已经没事了。”顾景之动作轻柔替她顺气，低声安抚。
她一手扶住额头，反反复复都是原主最后说出的那句话。
不是任何有关姜老爷子，或是有关当年那些信息的话。
而是，原主对她说的。
姜盼，我们快见面了。
姜盼被这话惊得内心都刷起了乱码。
淦
她满脑子一直想着顾言之还活着没。
现在看来，真正没死的还得是原主本尊
她居然一直想错了方向
等等，如果原主本尊还存在，那她这穿书穿的是谁的身体
姜盼艰难地平息心中翻涌的思绪，转头望向顾景之，发出灵魂质问“阿景，我是谁”
顾景之“”
难道晋级还能失忆
也不对，姜盼这神情也不像是失忆。
顾景之“你是姜盼。”
姜盼这口气算是松不下去了。
比起其他的那些事，原主似乎还活着的信息，让姜盼脑子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