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欢欢喜喜的将他们迎进满哥儿和大力那头的院子,张罗着给他们倒茶水做饭食。
他家这些年日子好起来了,大力他们在镇上也买了宅子,本来一家五口都是在镇上过活的,结果这次水患村里的田和房子都遭了秧,宋六叔怕有个什么意外,让满哥儿他们留在镇上,自己和六婶回来收拾房子。
他们家还好,不光有住处有积蓄,镇上还有买卖。村里其他人家就没那么幸运了,家里房子塌了,地里等着收成的田被淹了,一年到头就指着地里的庄稼供家里老小吃喝,这下子更难了。
老刘家租宋家的地,刚缓过劲来自己也买上两亩,今年又出了这种事。
不光他们,村里盖砖瓦房的毕竟是少数,宋亭舟家里也是土房。
在宋六婶家稍作歇息,他们便急着往村里走,宋亭舟没推开大门就看见自家院墙塌了一半,透过塌陷的院墙露出里头半塌的房屋。
饶是预料之中,两人也不免心中酸涩,于宋亭舟而言,这是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家,对孟晚来说就更情绪复杂了,宋家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真心容纳他的地方。
宋亭舟推开门进去,神情不免有几分黯淡。
孟晚察觉后自宋亭舟身后牵上他的手,抬眸望着他,“房子塌了咱们再盖就是了,等明年娘回来了,看到新房子也高兴。”
他语气不知有多轻柔,如暖风般抚平了宋亭舟揪在一起的心脏。
“好,我们找人盖新房。”
不光自己家盖,族里也要帮衬,村里也要照顾。
时间紧,任务重。宋亭舟和孟晚先去找族长和村长议事,问清这次遭难的人家。
有点多,几乎全村八成的庄稼都被淹没了,除了地势高些的和零星几户砖瓦房几乎全军覆没,最不幸的是有两家孩子在大坝附近玩,被洪水冲走了,到现在也没找回来。
宋亭舟和宋氏族长私下商量,之前他们留给族长的银子还有,孟晚再添上二百两,将全族的房子都修缮一下。
族里的他们可以帮衬,但全村几百户人家就帮衬不过来了。
田虽然淹了,但也不能就这么放置,宋亭舟和村长他们组织上村里的劳动力将挖渠放水,能放多少放多少,上半年的庄稼是废了,北方冬天来得早,现在种第二茬也来不及收成。
孟晚这次带回来些土豆和其他菜种都交给村长,让他给村民们发下去,好歹一家分上一些熬过今年冬天,明年再种新种了日子就好过了。
钱捐给族里,粮食还是要救济救济村子里。
第二天将镇上的两车土豆和菜种等分发下来,同村民们讲起怎么播种,都是地里的老把式,识字读书可能还摆摆手,说到种地一点就通。
地里水灌得太多,播种暂且急不来,宋亭舟便领着大家起房,宋家族人有限,再从村里找上几批人雇佣,这样还能让他们舒缓家中银钱紧张。
宋亭舟带着村里人做活,孟晚就在泉水镇和附近的城镇采买粮食,水患的关系,粮食价格也高。
购了粮他没办法白送给乡民,这事牵扯不小,传了出去十里八乡都得疯了似的把他围起来要粮,他就是放血去买粮也填不上这个窟窿。
斗米恩斗米仇,他收了平常粮价的八成卖给大家,众人表面笑着恭维他,诚恳的道谢,但肯定也有不知好歹的背地里骂他。
孟晚都能猜到是什么话,无非是他家都那么发达了,钱捂在兜里也不帮亲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