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亭舟在西梧府的面子很大,发了帖子的人家就没有不来的,除此之外之前给他们道乔迁之喜的乡绅也都请了过来。如此一来前宅后院宾客满棚,座无虚席。
时辰差不多了,陆续客人都已到场,孟晚便先回后院招呼客人。宋亭舟吩咐秋色在门口守着,自己也转身进门,余光瞥见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男子在往这边赶,冷冷的交代了一句,“没有请柬的,一个也不许放进来。”
灰衣男子已经赶到近前,刚好听见他这么一句话,一张脸涨的通红。但关乎仕途,他只能厚着脸皮凑上去,“大人何必这般苛刻,家姐实在不知大人身份,这才……”
对上宋亭舟的冷眼,下面的话他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对亲眷如此不加管教,冲撞了我事小,他日谁知会不会作威作福,鱼肉百姓?”
灰衣男子呐呐的说:“姐姐从小照看我长大,又供我读书考取功名,是个极其善良的女子,她……她不会的。”
宋亭舟神情愈发淡漠,再懒得对他多费口舌,转身欲离开。
灰衣男子这才惊觉自己是来同上官求情,不要革自己职位,不知不觉又得罪了人。“大人,是下官不对,下官明日一早就带家姐来登门认错。下官家境贫寒,又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靠这点微薄的贡粮养活家里,还请大人再给下官一次机会。”
宋亭舟挥袖离去,“你愿意来便来吧。”
灰衣男子还要再喊,秋色看不过去提点了他一句,“我家大人的意思便是答应了你明日上门,到时莫要再说些不知死活的话惹了我家大人了。”
灰衣男子大喜过望,“好,好,多谢小哥提点。”他从袖兜里掏出几个铜板递给秋色。
秋色才看不上他这几个钱,推脱不要。
结果灰衣男子又掏出二两碎银出来一并要塞给秋色,没谁是不爱财的,何况只是点拨两句。
秋色左右看看,见围在他宋家门口看热闹的百姓都已散去,宋亭舟和孟晚也不在,便偷偷把钱揣进怀里。
“你别总一个劲儿的对我家大人道歉,我家夫郎才是家里管事的主子。明早来了让你姐态度恭敬诚恳些,我家夫郎可不是好糊弄的,心若不诚,一样白来。”秋色看在银子的份上又多指点了他几句。
灰衣男子难以置信的走了,临走还能听到他小口小口的吸气声,“宋大人如此英明神武,竟然还惧内?”
后院的孟晚还不知道有傻子乱猜他和宋亭舟的相处模式,他正长袖善舞的同众位夫人交际。言语间滴水不漏,该客气客气,该端着端着。用做这么几年买卖的经验对付这群官员夫人,简直手到擒来。
等宴席即将结束的时候,小覃夫人派去跟着鹃娘的丫鬟突然小跑过来。在坐的夫人夫郎都是在府城有头有脸的,甚至她娘家嫂子也来了。丫鬟这般没规矩难免叫人小声议论几句。
小覃夫人忙低声喝道:“教你的规矩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那丫鬟被她一呵,“扑通”一声便跪到地上,“少夫人,娟姐儿刚才掉进池塘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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