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最后还想看看你们卖给覃员外的布,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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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柑寨丛林里星星点点的火把发出的光照越来越微弱,山狼嚎叫的声音仿佛就在耳旁,众人不得不撤了出来。
他们生拉硬拽还不死心的农勒,硬生生将他从密林里拖了出来,为了避免他独自跑进山里找人,还派了两个汉子轮流看着他。
孟晚在楼上的房间时不时就能听到农勒悔恨的痛哭声,他就儿子这么一个亲人,农纳若是找不回来,会要了他半条命去。
宋亭舟白天四处走访,现在已经陷入沉睡,孟晚闭着眼睛把手伸到宋亭舟下巴上摸他下巴上的胡子玩。又过了一会儿,哭声停止,孟晚微微坐起身体。
雪生在他们门外面轻声说道:“夫郎,农勒走了。”
“知道了,你跟上去吧,万事小心。”孟晚交代完又重新躺下,双眸在黑暗中不知在算计着什么。
他没能再睡太长时间,很快时间就来到凌晨达伦下葬的时辰。他的家人哭得撕心裂肺,哭声响彻整个那柑寨,引导着达伦的灵魂前往他的埋葬之地。
宋亭舟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声音透着没有睡醒的暗哑,“开始了?”
“嗯。”孟晚打了个哈欠,重新钻回他怀里。
“再睡一会儿。”
达伦的葬礼完成,他们早上收拾整齐,准备离开那柑寨。那柑寨的头人过来送宋亭舟,与他说了几句话后,宋亭舟拉着孟晚上了马车,陶十一则在前面赶车。
他们才出寨子没多远,后面便传来一阵呼喊,原来是给达伦做完了法事的道公,他也要回那劳寨,想搭他们的便车一起。
孟晚痛快的答应了,还邀请道公进车厢里坐。
“你们是要离开壵寨了吗?”道公还以为宋亭舟已经办完了公事,这就要直接离开。
孟晚看出他像是要对自己说些什么,眸光一闪,故作感慨的说道:“下次再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道公听了他的话明显有些紧张和焦急,“我听说你之前想来买达伦家的橘子?”
孟晚看着他拙劣的表演,然后拍拍老头的肩头,“道公,有事就直说吧,咱们不绕弯子。”
道公被他拍懵了,更被他话里直白的意思惊到,“你!我……”
孟晚从宋亭舟怀里掏出一包果干慢悠悠的吃着,“别你啊、我啊的了,我知道你在木槿寨养了一批小孩。你到底知道什么,又为什么瞒着自己的族人?”
他出声就是一道惊雷,炸的这个慈眉善目的道公差点没跳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孟晚低叹,“唉,孩子还是要在正常的环境下长大的,不然慢慢就会变得不像人了。”
听了孟晚的话道公又羞又愧,他颓废的仰坐下来,“是我没用,太怯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