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那不是你家彦东吗?他怎么这副打扮?”
“你个滑头,我懂了,你把你儿子送去珍罐坊做工了!”
“什么?欸……不愧是老余啊!”
“除了他,谁能想到这法子!”
余汖被身旁老友们调笑,三句两句的揭了老底,嘴角眉梢都泛起苦涩的笑意,“你们就别看我笑话了,我儿子都说要做了,我们余家怎么也要率先响应孟夫郎买卖。”
他冲几人拱拱手,“老哥哥们,我这就去了,你们再好好想想吧。”
最中心的亭子里,唐妗霜正一脸见鬼似的表情看着小余,“你?要跟东家做买卖?”
孟晚是听雪生说过珍罐坊有个小年轻最近缠唐妗霜缠得紧,但并不知道小余的真实身份,他虽然聪明,但是也没办法做到真正的手眼通天,像先知似的什么都懂。
他饶有兴致的对小余说:“你想怎么和我做买卖?”
孟晚虽然常爱笑着同人说话,但浑身的压迫力可比唐妗霜这样一直冷着脸的管事强多了。
小余有些不敢直视他双眼,兴奋上头的大脑这会儿冷却了一半,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想……”
“彦东!”余汖撑着把伞过来叫小余。
孟晚起身相迎,颇为意外的询问,“小余是余员外的子侄?”
余汖进亭子后,先是客客气气的对孟晚弯腰行礼,后才拍拍儿子后背,“让孟夫郎见笑了,彦东是我次子。”
他怕引起孟晚误会,不等对方发问便主动交代,“不过他来珍罐坊上工确实是我的主意。您也看到了,这小子性子急,人又直白。我本想让他在您的工坊里磨炼一二,并无其余妄想,他自从入了珍罐坊后,也一直没回过家。”
孟晚觉得这个余员外有点意思,招呼他坐下说话,“余员外不必紧张,我又不是什么是非不分的人,你敢把儿子放到我旗下工坊历练,说明是看重珍罐坊的发展,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他说完话锋一转,“但覃家败落后,你们余家可以说是整个西梧府最有分量的商户,我还确实需要你来表个态,带个头。”
他说话虽然客气,但语气中满是不可置疑,想来刚才就是余彦东没有站出来,孟晚也会主动找上余家。
余汖是个有决断的当家人,不然也不会不顾妻子老娘的数落和阻拦,硬是把次子塞到工坊里做工人。他只犹豫了不到三秒的功夫,便已经决定好向孟晚投诚。
“能跟着孟夫郎做买卖,是我们余家的荣幸。我家虽是靠布匹发家,旁的生意却也有沾染,不知孟夫郎的意思是……”余汖紧盯孟晚双眸,生怕那句话让这位本领了得的夫郎不满。
孟晚也没客气,指了指余彦东道:“我看小余就不错,不然把他借我用用?”
甭管乐不乐意,余汖面上都是一片喜色,“孟夫郎看上犬子是他的福气,有用得到的地方,您只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