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心眼小的和针尖似的。”
“就这么点小事不至于杀人吧?”
宋亭舟目光如炬,他居高临下的盯着那汉子,在优越的身高和气势下,压迫感十足,“既然不熟,为何听到本官是来查他的案子便心绪不宁,转身逃跑?你与杨泰到底有何瓜葛!”
“小人……小人……”那汉子支支吾吾回不上话。
“既然拒不配合,便将人押回府衙,带到公堂上审讯吧。”宋亭舟冷声吩咐。
陶十一听闻手上一个用力,便将跪在地上的汉子给提了起来,陶八陶十怕他制不住人,都凑过来拎着绳索想把人先捆上再说。
那汉子吓破了胆,忙怪叫道:“大人饶命,小的是个杨泰有些小恩怨,但真的没杀人啊!”
陶十一管他杀没杀人,宋亭舟让他将人拖走,他就先绑结实了再说。
村民们被怎能料到这府城来的大官,说将人绑了就绑了,吓得四散退开,生怕下一个被抓的就是自己。
“大人不要抓我,我说,我说,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人!”那汉子再三保证,表情害怕又憋屈。
原来他本是高山村的樵夫,家里传下来一座山头,便专门以砍柴为生。但春夏两季不砍柴的时候还是以干地里活为主的,宋亭舟去年任同知之职,已经使整个府城都推行梯田,高山村也不例外。
樵夫家里本就有山,这下连荒地也不用买,直接开自己家的山就好。
那天他正在山上开荒,推了个单轮的木推车上山运石土,没成想竟然在林子里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杨泰!
“我看到尸体的时候吓坏了,谁都知道杨泰和我媳妇眉来眼去过,我在背地里又骂过他两回。人死在我家的山上,我再把尸体背下山去,旁人定说他是我杀的!”樵夫满脸菜色,浑身哆嗦。杨泰以前穷不说,现在不光富了,又结识了不少赫山糖坊的商贩,他儿子要是以为自己杀了他爹,都不用县太爷审,便得先把他打个半死。
更不用说他们德庆县的县太爷是个糊涂官,审案从来没超过半天,抓进衙门就要定案。
“我怕县太爷判我杀人,就想把尸体偷偷给埋了,谁知道,刚把杨泰的尸体搬到推车上,竟又看到四具尸体!”樵夫哭丧着脸,一副衰样。
一具尸体都动了,剩下四个也不能死在他家山上吧?他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到的馊主意,竟然趁着四下无人,将五具尸体全都运到家门口的柴火垛里。
樵夫以卖柴为生,家门口垛着四五垛干柴,尸体往里一放,旁人轻易是看不见的。
但近来天天下雨,尸体就那么放着早晚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就是他长了十张也说不清楚。
他不敢把人埋在自家山上,干脆借着出去卖柴的由头,把尸体都放在他家牛车上,一路不停的走了三天三夜,找了座不认识的山将尸体都给埋了。
陶十一刚被训了一顿,还是没忍住多嘴,“你知不知道你跑到了府城郊外的山上埋尸,正巧被我家大人养的狗……狼给刨了出来?”
樵夫人都傻了,“我没去过府城,就想跑的远远的,黑灯瞎火我心里又害怕……但是大人我真没杀人啊!我看见杨泰的时候他还吊着口气,那会儿小人还没上山呢啊!”他人也就比宋亭舟他们先回德庆县一天而已。
宋亭舟听他嚎了半晌终于听到了有用的信息,“你说你见到杨泰的时候他还没咽气?那他可说了什么?或是见到什么可疑人物?”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