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蓟,我看你真是讨打。”青杏拧眉教训弟弟。
回头见弟弟妹妹们好奇的眼神,青杏不得不解释道:“我若是想嫁人,当日在赫山县就嫁了,金哥儿的二哥是过来送喜帖的,他要成亲了。”
听了这个解释,大家也都不算意外,阿寻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道:“阿姐,那徐公子呢?他好像很久都没来西梧府了。”
青杏愣了一下,她低下头挑出几件偏厚的折叠整齐,“不知道,可能不会再来了吧。”
现在岭南的气候虽然热的让人难受,可盛京的九月已经可以穿上偏厚的衣裳了。苗家人清贫惯了,便是医馆生意不错,也没有胡乱挥霍。
宋家每年置办新衣,孟晚都会给苗家的人也各置办一套,他们家不缺吃穿也攒下了些银两。
青杏想着阿寻要随孟晚去盛京,穿的太寒酸了也不好,会给孟晚丢人,家里还存了几匹孟晚送给他们的好布料,青杏没舍得用,她女工又不好,不如拿去布庄请人做成新衣给阿寻带上。
宋亭舟这次走得急,没有几天准备时间,于是青杏第二天一早就抱着布匹出了门。西梧府的夏日说风就是雨,早起还是好好的晴天,怎料半路上就下起了大雨。
青杏怕淋湿料子,抱着布匹往街面上的余家布庄跑去。
“怎么不打把伞再出门?”
头顶的急雨被油纸伞遮住,青杏狼狈的钻在伞下,顺着这道柔和的声音抬头望去——果然是徐文君。
“徐公子?你怎么又来了西梧府?”
徐文君笑了一下,只是其中多少夹了些苦涩的意味,“怎么,现在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我不是……”青杏不知该怎么去说。
徐文君把她怀里的布接过来自己拿着,用伞送她往布庄走,两人的鞋子踏在灰色的露面上,发出“啪啪”地清脆声响,被雨水掩盖到有些失真的交谈声,自伞下溢出。
“要去布庄做什么?”
“阿寻要出远门,想请人给他做两身新衣裳。”
“出远门?你也……要去吗?”
“我不去,祖父年纪太大了,此生我可能都会留在西梧府了,往日也可能去乡下转转,给看不起病的人义诊。”
“你是个好姑娘,有自己的抱负和坚持,我与你的心境相比,只是个没什么良心的商人罢了。”
“不是的,你和我说过你的家境,你能做到如今这样,已经很了不得了。”
“哪怕我在徐家不择手段的钻研,你还觉得我了不得吗?”
“那是你的选择,只要你觉得自己觉得无愧于心就好了。”
“呵……无愧于心?”
“青杏,我永远成为不了你这样的人。”
“我也只是个十分渺小的普通人罢了。”
“我从徐家分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