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贝勒府上纳侍妾都办了一桌,雍亲王府上纳的可侧福晋,这要是不办一桌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好在秀玉身边还有个齐嬷嬷,她懒得动弹,最多动动嘴,齐嬷嬷就把这些事都办妥了。
不过是纳个侧福晋,倒也不必披红挂彩的,年氏坐着一顶粉红小轿,由人抬着从角门进了雍亲王府。
秀玉闲来无事倒也和她的丫头说起过这位年氏,猜想着她会是个什么性子。
晴初猜这位侧福晋应该是为规行矩步的大家闺秀,雨骤却说这位侧福晋的兄长皆为武将,她应该是个爽利的性子才对。
第二日年氏来请安的时候秀玉才知道她的这两位丫头都猜错了,这位年侧福晋,是一位瞧着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小美人。
说她小,不光是指她的年岁,还有她的个头。
说她弱柳扶风,倒不是因为她有多摇曳生姿,不过是因为她走一步歇三步的,身子实在弱罢了。
年羹尧是胤禛一首提拔上来的,他的妹子要给胤禛做侧福晋了,年羹尧就是再想避嫌怕是也会拐弯抹角的将他这个妹子的脾性透给胤禛知道。
她若是个爽利的,在雍亲王府的后院应该还能过得不错,可秀玉听其言观其行,发现这是位养在深闺的小家碧玉,要她变个性子,那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按说年老大人位高权重,两位小年大人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年氏就算不是个英姿煞爽的姑娘,也应该是个说话做事干脆利落的。
没成想她竟是个说话轻声细语,咬文嚼字的。
胤禛其实就是这样的人,他习惯把别人的话反复的琢磨,自个儿说话也要想好了才开口。
他大抵是不希望回府来还还要面对一个跟她说话都还要再三思量的侧福晋,这才不怎么高兴的。
再加上她的二哥年羹尧算是胤禛手底下的人,现在年氏进了府,她若是个爽利人,胤禛倒也乐得轻松。
可这位年侧福晋一看就是个伤春悲秋的性子,到时候他难免要因为年氏给年羹尧留些情面,如此他不就成了内外不分之人了吗
这,才是胤禛纳了侧福晋脸上却不见什么喜色的原因。
不过这位年侧福晋有一点是比李侧福晋上道的,她来自己这儿请安,摆在案上的糕点她是真吃,茶水也是真喝,倒省得浪费了。
秀玉看了看这位侧福晋瘦弱小身板儿,又算了算她和胤禛差了多少岁,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位侧福晋来了她这儿怕不怕秀玉不知道,她饿不饿,秀玉倒是知道的。
送走了来请安的年氏,秀玉看着她吃完了的那盘糕点想起了八福晋。
雍亲王府纳侧福晋,八福晋却给她这个嫡福晋送礼,且送得还是厚礼。
想来她也回过味儿来了,发现自己的一时任性差点把秀玉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送这礼是来来赔礼道歉的。
还有一位送礼的,这人,是太子妃。雍亲王纳侧,太子殿下当然是不必前来的,秀玉想着这位殿下近来的所作所为,对太子妃送礼这个举动是真有些摸不透了。
说她是在替太子赔礼道歉显然是不可能的,太子的毓庆宫最近愈发的热闹了,他显然是觉得自己克扣了赈灾粮这事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