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怕是觉得就算事情败露了,猎户和寻常人比起来也能跑得更快,就算跑不了,他也知道躲在哪儿最不易被人发现,应该不会被抓住。所以才找了猎户来办这差事。
自己让年羹尧走这一趟还真不是去抓人的,这回还真是歪打正着了,旁人抓不住这猎户,年羹尧却可以,别说是猎户了,就是刺客年羹尧也是能抓住的。
他早就想对允禟动手了,一直苦于没有站得住脚的由头,没成想这个由头还是允禟自个儿送到他手上来的,这是他没想到的。
年羹尧说这人已经进了刑部大牢,问他这人审不审,他想了想,说审。
按说这猎户审过之后他就应该对这猎户背后的人出手了,但他并没有这个打算,他想看看那人收到这个消息之后会不会自乱阵脚,他还想看看允禵得知这个息之后是什么都不做,还是会做些什么。
却说那位倒霉猎户从被年羹尧提溜上马车之后脑子就乱得厉害,虽然他脑子乱,可他的眼睛还是黏在那些好东西上拔都拔不下来。
直到马车里的东西都被搬下去了他还在想,那院子里也不知究竟住了多少人,这马车一月来一回,若是每回送的都是这么些东西,那那院子里住着的人可真够能糟践东西的,这满满一车的东西,他们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换新的了,不然这马车也不用每月都来一次不是。
他才感叹完没多久,年大将军和那位他不认识的公公就上了马车,然后马车就动起来了。
刚开始时这马车走得还不快,他还感概了一句马车坐着就是舒服。
后来这马车走得越来越快,快得他都坐不稳了,这下他也不感概了,他真想问年大将军一句,难不成他们是在逃命,不过他到底没敢问就是了。
等马车终于停下,而他终于下车之后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就不该在心里想什么逃命不逃命,他现在才真想逃命呢。
他虽然不识字,可也不是傻子,他见那位公公没下车心头就是一跳。等他被那位年大将军拎起来之后他就只会张大嘴和瞪大眼了。
他双脚都离地了,就算知道这地方进不得,他也跑不了了,他心嘭嘭直跳,根本就站不住了,更别说跑了。
等他被两个狱卒带走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了。然后他差点尿出来,要不是他听见他右手边的那个狱卒啧了一声,他怕是真的忍不住了。
被推进牢房时他还在想,金子果然没那么好拿,要是能活着出去他再也不沾这种事了。
他不敢再沾这种事有的是人为了银子敢沾这种事,何况允禟给的还是金子,这不就更让人心痒了嘛。
心痒的这人还是这猎户的熟人,这人也是个猎户,不过他功夫不到家,每次上山猎得的东西就够他自己吃上一顿,所以他馋肉实在馋得狠了就在其他猎户那儿买上点鸟雀烤了吃,一来二去,大家也就都熟了。
他觉得他们都差不多,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所以当他们其中有一个人不怎么上山打猎却能顿顿吃饱饭之后那人就显得和他们格格不入了起来。
这就导致了这人好几日都没上山打猎了,别的猎户却没觉着有什么不对。
他们会想起他是因为他们这次准备合伙去打一个大家伙,少了他不行,这才让和他最熟的人去他家找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