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进了院子却没进屋,她走到屋门前时看见她大伯母的丫头都进屋去了,就站在外头没进去。
要是这院子外头有丫头在,他还真做不出偷听这事,现在她大伯母的大丫头不在院子里,别的小丫头和嬷嬷都不敢随意出来,倒是方便她偷听了。
她以为她大伯母的丫头是在跟她大伯母说她这位姑姑有多难伺候,没成想她们是在说她姑姑身边的刘嬷嬷,说她这种时候还能穿金戴银,比她们想象中过得好多了。
这下她的好奇心是真起来了,刚好她大伯母身边的兰儿姐姐出来了,她为了偷听,找了个较为隐蔽之处站着,这兰儿又走得急,还真没发现她。
她先是跟着兰儿到了大厨房,她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兰儿才出来。
她见兰儿拎着食盒出来了,就知道她猜对了,她大伯母果然不放心那个冒冒失失的小丫头,将这送饭的差事交给了兰儿。
她以为以她这姑姑如今的处境,她身边的嬷嬷应该事事都更谨慎小心才是,这富露给一个人看已是够了,没成想她这位姑姑还真不是这么想的。
她这位姑姑好像就怕别人看不见自己有多富似的,把院门给打开了。
这还不算完,她这姑姑还出了屋子,到院子里坐着看上风景了。
还好她只是远远的跟着兰儿,不然非得让她这姑姑发现了不可,清颜想。
她一边怕被人发现,一边又忍不住一眼又一眼的往那院子里看,就想看看她姑姑被休弃之后和还是廉亲王福晋时有何不同。
不过她离得实在有些远,故而还真没发现她姑姑跟从前有什么太大不同。
真要说有什么地方不同,也就是衣裳换了素色的,发式换了架子头。
头式换了,头饰自然也是得跟着换的。
她以为以她姑姑的处境怎么也要把金的换成银的,没成想她还真没换,虽然数量少了,可还是金的,而且她怎么看怎么觉得那金簪更晃眼了。
这还不止,她那姑姑手上戴着的玉镯子她瞧着也不是凡品,别说她额娘了,就是她大伯母,真要买这东西都得心疼上好几日。
旁人若是被休弃了,还有没有这份胆气活下去还真不一定。
她姑姑不一样,她不但要活,还要好好活。
她见着她姑姑这样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但她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没崇敬错人,这样的女子,不管是谁,都该敬。
想通这一切之后她既不恨她这姑姑又厌恶他这姑姑了,只觉得她姑姑挺可怜的,她本就是好奇她这姑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看过了,也就悄悄走了。
清颜隔着老远都看见妙英依旧穿戴不俗了,兰儿离得这么近,自然也看见了。
她不仅看见了,她看得比清颜还要清楚,这位姑奶奶不光簪着金簪戴着玉镯,耳朵上还戴着金耳环。
初看这耳环时兰儿只觉得着东西亮得晃眼。
然后她又忍不住感叹,果然是做过亲王福晋的人都落到这般田地了,她戴的东西花样都还是最时新的。
就是不知道这东西能新多久,等这东西不时新了,她还会不会把她戴出来,兰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