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说祖父骁勇善战,乐善好施,皇后娘娘说妙英怜贫惜弱,这些词都是好词儿,不过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怎么看不像是单纯的想夸奖人。
皇后娘娘是国母,夸一句小妹,那是她的荣幸。
苏培盛一个奴才,他夸安亲王,这可就算不上什么荣幸了。
苏培盛能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今日这话是皇上让他说的,否则他不会说这样的话。
安王府明明出了这样的大事,皇上和皇后还都夸奖起安王府的人来了,这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乐善好施,怜贫惜弱,这两个词放在一处,她立马就想到了另一个词慷慨解囊。
这安王府就剩个空架子了,就算想慷慨也慷慨不起来了,真要慷慨,那就只能动妙英留下来的嫁妆了。
是了,原来帝后二人是这个意思,妙英留下的嫁妆皇上瞧不上,皇后不稀罕,但安王府也留不住。
反正都留不住,不如花钱买个好名声,至于这钱要花多少,又要花在何处,那就是安王府的是,和帝后二人就无甚干系了。
帝后二人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这对夫妻倒是乐的轻松了,现在为难的人就成了她和她家王爷了。
妙英的嫁妆在她自己看来是嫁妆,在旁人看了是安王府的半幅身家,再加上她那曾经的夫君还时不时往里添上点东西,那里头的东西不但没少还多了。
现如今这些东西成了无主之物,别说旁人了,就连她看了也挺动心的。
不过动心归动心,她到底还是顾及着身份没动手。
现在这手不得不动了,她还得跟她那两位弟妹说清楚,不然别说她那三弟妹了,怕是她那二弟妹都要闹上一闹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她把这事一说,再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再一分析,她二人竟然一个闹的都没有,虽然瞧着还是不太情愿,到底没拦着不许她的人动就是了。
她二弟妹不闹,她还能理解,毕竟她这二弟妹就是个属兔子的,不把她逼急了,她是不会咬人的。
她三弟妹没闹,这事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她实在好奇她这三弟妹为何没闹,就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然后她就发现她这三弟妹好像不太敢往她这边看,好像十分心虚似的。
她刚才在府门口可是还想拦自己来着,那时她瞧着不仅不心虚,还挺理直气壮的,怎么这会儿连看都不敢看她了
不敢看就不敢看吧,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把妙英那些嫁妆的去处想好,她这三弟妹不来烦她,她还乐的清净呢,这般想着,安王福晋终于端茶送客了。
三夫人呢,她其实真被那火给吓着了。
她之所以会赶过去是因为她以为这次走水又跟上次似的,是那院子外头烧起来了,烧的也就是那些花花草草,还有那些被堆放起来的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