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着调不假,可他有多少酒量他心里还是有数的,绝不会像他四哥这样,丢人丢到养心殿来了。
他四哥这一吐吐的身上到处都是,就这么走出去,那就不光是丢脸这么简单了。
可这衣裳又不能脱了,那就不光是在那些奴才面前丢脸,那可就是御前失仪了,汗阿玛若是有心要计较,那是要被打板子的。
弘时从马上摔下来了这事他听说了。
他猜汗阿玛找他和他四哥来为的应该就是这事。
他觉得他四哥的事可以先放一放,还是弘时那边的事要紧,他是这般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这事由他十二叔来求情不合适,还就得是他来开口。
毕竟他和他四哥的关系素来亲厚,他此时不开口那才要汗阿玛不高兴呢。
从前不管是他替他四哥求情还是他四哥替他求情,只要是他们犯的不是大错,且认错的态度诚恳,汗阿玛十次里有七八次都会心软,一般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汗阿玛心软的次数多了,他们也就忘了这十次里他还有那么两三次是不会心软的,不仅不会,还罚得更重了。
弘昼不知道的是,他以为他汗阿玛是因为他们兄弟二人互相求情所以才心软改了主意的,其实并不是。
只要他们犯的错并不大,胤禛嘴上要严惩他们,可只要他们意识到自己错了,并且为对方求情,他一般都只会小惩大诫一番。
比如最开始说要打板子的,最后通常变成了打手板子,最开始说要罚俸禄的,最后变成了罚抄书。
当然了,罚跪这种事在胤禛这儿就不叫罚,毕竟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并不觉得稍微跪一跪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这个例外就是他们犯的是不可饶恕的大错,这时候就不管谁来求情都没用了。
今日弘历犯的错在他看来就是不可饶恕的大错,所以不管弘昼怎么求情都是没用的。
他还非要他去凉快凉快,好好清醒清醒不可了。
他的儿子,他能不知道吗,他又没打弘历,也没骂弘历,弘昼这时候跳出开求情,根本就不是觉得他罚得太重了,弘昼是嫌弃弘历脏,身上的气味难闻,这才开口的。
弘历若是在阿哥所喝得烂醉如泥,早就有人来报给他听了,他根本不会放任弘历睡到现在,也就不会有今日这事了。
无人来报他,那就说明弘历是在宫外喝醉的。
他没问弘昼弘历是在哪儿喝醉的是因为他都能想的带弘历出宫的借口是什么,无非就是想去看看自个儿的新宅子。
宅子看没看他不知,这酒显然是没少喝的。
自己不过是说了弘历几句,弘历就跟遇上了是你了不得的大事了似的,借酒浇愁上了。
他连婚都还没成了,身上自然也没差事,自己不过就是说了几句重话,他就喝成了这幅德行,等以后有了差事,真遇上了大事了,他还不得把自个儿喝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