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名,我看你今天脸色不怎么好呀。”
省委一号院里,李老和郑老在院子的乘凉房对面而坐。从省人民医院离开,原本李老打算到江边转转,但郑老看起来十分疲惫,于是在方远行的邀请下,二位老首长便来到了最近的省委一号院休息。
“可能是路途太远,唉,人老了,经不起折腾了。”
郑老有意无意扫视一圈,这个动作被李老看在眼中。
“你们去周围警戒,我和文名说点事情。”
郑老闭上眼睛,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小杰啊,忙了一天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我有些累了,就让文名在这陪我待会就行。”
于杰得眼睛不可察觉地扫了二人一眼,应了一声就离开了附近。
见李老屏退四周,郑老神色稍稍放松,似乎在缓解疲惫的精神。等休息够了,猛然间睁开眼睛盯着李老,目光灼灼。
“李老!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不要觉得震惊,无论听到什么,都要表现得平淡一点,明白吗?”
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在此时出现了一丝郑重,李老身体稍微前倾:
“嗯,你说。”
“把手腕给我,我要随时诊着你的脉,以免发生意外。”
李老伸出自己的双手,直到此刻他才真正重视起郑老的话。
“刚才我趁着给师母药方的功夫,趁人不备偷偷给颜德诊了一个脉。如果我没有诊错的话,这孩子非常小的时候应该不在东北生活,而是在华北地区生活。”
“从脉象上还能摸出这个?”
“是,脉象是神奇的,南方人与北方人的脉象完全不同,东北华北华南西北西南中原各地的脉象也有很大差别。”
李老不理解:
“你和我说这个是?”
“到现在还和我装糊涂,李老,那我问你,你在宁江待这么久的原因是什么?”
“当然是出来避风头,这些年京城各大家有尾大不掉的趋势,私下里联姻,设立攻守同盟,搞旧社会时四大家族那一套。这些情况早就被中央掌握,多次敲打他们竟然无动于衷,去年将伍家连根拔起,可依然没有对他们起到威慑作用。”
念及此,李老长叹口气。在权力的诱惑中,许多生死与共的老战友都着了道,纵容家族后辈胡作非为,败坏了党的声誉。
“为了起一个带头作用,我便主动向中央提出离开京城,并将后辈中的绝大多数酒囊饭袋遣散,让离开权力中心自谋生路,没了我李坤泰在京城,他们自知出了事无人撑腰,便各自散去。”
郑老伸出手制止了李老的话:
“这或许是你离开京城的理由,但绝不是你到东北定居的理由。既然你不想说,那我替你说。你觉得小颜一家是你的亲人,对不对?”
“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