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点,明眼人已知全真教和嵩山派绝非浪得虚名,不愧是力压诸多一流门派的顶级势力。
其余与五岳各派交好,前来捧场的亦有两三千人,旁门左道甚多,此时三三两两散漫在山顶各处。
左冷禅邀请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登上封禅台去,方证笑道“我们两个方外的昏庸老朽之徒,今日到来只是观礼道贺,却不用上台做戏,丢人现眼了。”
岳不群客气道“方丈大师说这等话,那是太过见外了。”
冲虚道“宾客都已到来,左掌门、岳教主便请勾当大事,不用老是陪着我们两个老家伙了。”
左冷禅与岳不群对视一眼,道“如此遵命了”二人向着方正、冲虚一抱拳,一齐拾级走上封禅台。
上了数十级,距台顶尚有丈许,二人方才止步站在石级上。
全真教固然声势更胜嵩山派一筹,但左冷禅目下仍是五岳盟主,岳不群仅是副盟主,自是左冷禅当先发言,遂朗声说道“众位朋友请了。”
嵩山绝顶山风甚大,众人又散处在四下里观赏风景,左冷禅这一句话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各人耳中,显是潜运了上乘内功。
众人一齐转过头来,纷纷走近,围到封禅台旁。
左冷禅抱拳说道“众位朋友瞧得起左某,惠然驾临嵩山,在下感激不尽。众位朋友来此之前,想必已然风闻,今日乃是我五岳剑派协力同心、归并为一派的好日子。”
台下数百宾客齐声叫了起来“是啊,是啊,恭喜,恭喜”
岳不群适时的伸臂虚引,温声道“各位请坐。”
众人只觉岳不群的声音毫不高亢,但又犹如近在耳边,惊讶其气功玄妙之余,当即就地坐下,各门各派的弟子都随着掌门人或长辈坐在一起。
左冷禅道“想我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百余年来携手结盟,早便如同一家,兄弟与岳兄忝为五派正副盟主,亦已多历年所。
只是近年来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兄弟与岳兄及五岳剑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均觉若非联成一派,统一号令,则来日大难,只怕不易抵挡。”
言毕,高居台上的左冷禅与岳不群自是面带微笑,各怀心机,但台下莫大冷脸不语,定闲双手合十,默诵经文,均有默认之意。
唯独天门道人最是脸色难看,忽而冷冷道“泰山派自祖师爷东灵道长创派以来,已三百余年。
贫道无德无能,不能发扬光大泰山一派,可是这三百多年的基业,说甚么也不能自贫道手中断绝。
这并派之议,请恕我泰山派万万不能从命”
不等左冷禅及岳不群开口驳斥,泰山派中一名白须道人就站了起来,朗声说道“天门师侄这话就不对了。
泰山一派,四代共有四百余众,可不能为了你一个人的私心,阻挠了利于全派的大业。”
众人见这白须道人脸色枯槁,说话中气却十分充沛。有人识得他的,便低声相告“他是玉玑子,是天门道人的师叔。”
岳不群深知玉玑子自从争夺五岳盟主出局之后,便一心抱左冷禅的大腿,做了左冷禅的应声虫,当下扭头看向左冷禅。
恰逢左冷禅也扭头看他,二人目光一触即收,意味莫名。
此时天门已与玉玑子师兄弟吵了起来,两方于是否并派之事各执一词,但天门及其弟子势单力薄,不及玉玑子师兄弟联合起来人多声势大,更有左冷禅暗中布置的一众旁门左道煽风点火,天门道人不多时就落在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