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寨(1 / 6)

苗疆蛊寨

穆依瞧上去睡得很沉,呼吸微弱,像是刚刚死去的尸体一般。

不过他鬓发浓密,嘴唇薄红,肤色白皙如玉,无疑是具美丽的尸体。

但想到他白日里如此淡漠地让那女子砍手喂蛊虫,实在令人悚寒。

纪香浓正考虑要不要摸他的头发试试他的底线,一只小蛇探头探脑地从他胸口处钻了出来。

那小蛇眼睛黝黑圆亮,滴溜溜地盯着她。

蛇不会眨眼,因为没有眼睑,所以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只能保持睁开的状态。

纪香浓借着微弱的月光与它对视,她不懂蛇语,本能却告诉她这条小蛇对她充满好感。

一人一蛇静默对视了一会儿,小蛇缓慢地爬上她的胳膊,缠上了她细白的手指。

这触感冰冷又黏腻,让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纪香浓摊开掌心,小蛇便顺势将头放到了她手掌上,安安静静地趴着。

可爱听话的模样,让几日来提心吊胆的纪香浓稍微松了松心。

这小蛇才缠绕上手指,旁边的穆依便动了动,不过他没有醒,只是换了个睡姿。

从死尸般的平躺换成了双手抱肩蜷缩。

极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这怪物内心脆弱?

纪香浓不太相信。

他行为乖戾又强势,没有常人的同理心,身上还有着驭蛊的本事极受敬仰,竟还没有安全感?

是因为没爹没娘又一个人住太孤独了?

本想放弃与穆依亲密接触的纪香浓,见他这脆弱的睡姿心思又活泛起来。

想了想,她还是伸手轻轻抚上了穆依的发,抓住了一个小辫子握在手里。

果然刚一碰上,穆依就唰地睁开了双眼,十分警觉。

他睁开眼后,纪香浓才感受到了他的呼吸。仿佛他有着能够闭气睡觉的能力。

她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柔声开口道:“抱歉,我有点怕。”

穆依没有伤害她或是嫌弃地将手推开,而是淡淡问道:“怕什么?”

这里有什么值得怕的?怕他?

也对,没有人不怕他。

要么将他当成怪物,要么是将他奉为那劳什子巫仙,恐他惧他。

纪香浓轻轻摩挲着他的一缕辫子,继续道:“这里太静了,我怕黑。”

“而且,我好像想家了。可又想不起自己的家在何处?”

她说得平静,语气间却又弥漫着无法抑制的悲伤与无助。

穆依没有说话。

他明白这种荒凉与无望的感受。

活得虚无且朦胧,世上也没有值得贪恋之事。

与任何人都没有牵绊。

纪香浓见他并无烦躁嫌弃,又向他的胳膊贴近几寸,嗓音微哑,“我若想不起来,也走不出去,可以把这里当做我的家吗?”

不管穆依是将她当成随手捡来解闷的玩意也好,还是另有所图,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至少在双腿恢复前不被他杀掉才是要紧之事。

哄骗男人难不倒她。

以后这里是她的家,那么穆依就是她的家人。像他这种古怪的孤独者,定然无法拒绝别人毫无条件的信任与亲近。

那她就好好做一只雏鸟。

穆依听她一番拳拳心语,似乎也多了些放纵的意味。

纪香浓稍稍翻身侧卧,下巴放在他头顶。伸手轻轻掰开他扣在肩头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这触感竟与另一只手的小蛇是如此相似。

而穆依没有主动迎合,但也没有拒绝。

算是默许了纪香浓的依赖。

她也真的累了,睡着前,极为真挚地喃喃道了句:“穆依,谢谢你。”

小蛇却突然兴奋起来,从她另一只手上挺起,脖子左右动着。

穆依自然知道这条笨蛇从自己身上离开,睁开眼冷冷地瞟了一眼,它立刻熄了火萎靡地爬回了穆依胸前。

一时无言,两人一蛇安静睡去。

昏淡的月光钻过窗棂映上竹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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