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心实意的,在为大局考虑,也在为叶姗姗考虑。
她的好意叶姗姗心领了,不禁回头看着这个女人,刚流产没多久,就这么在雨里淋着,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身体,甚至还在努力的对叶姗姗微笑。
是真心在示好,也是善意的提醒。
叶姗姗很同情她,催促道:“快去车上,我暂时不会让他死的,要死也得等我妈咪发话。”
吴梦茹放心了,大太太刀子嘴豆腐心,一定不会让育谦大哥下死手的。
叶姗姗出去的时间不长。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本家的人已经把车库里的英菲尼迪开了出来,七手八脚的把邵枕海擡了上去。
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他的腿。
叶姗姗冷着脸走过来,眼神冷厉如刀。
这群人真是比谁都积极,生怕大靠山倒了,再也吸不到血了。
然而他们在洪兴德闹事之前,可是另外一副嘴脸。
一个个对着吴梅谄媚巴结,为了讨好这个龌龊的女人,不惜拼了命的贬低和侮辱大房,甚至多次诅咒邵驰渊早日归西,连孩子都留不下。
这么一来他们才能把大房这条瘦死的骆驼分而食之。
简直恶毒又龌龊!
现在呢?现在知道慌了,知道怕了。
哭的哭,喊的喊,七手八脚掐人中的,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到处乱转的,简直就是一群没头苍蝇在嗡嗡乱叫!
早干什么去了?
一群缺德又缺心眼的玩意儿!
说他们是畜牲都侮辱了畜牲!
她会一个一个记住这些人的面孔,一个都不会放过!
所以,救公公这样的功劳,自然要留给她自己。
哪怕只是做做样子,哪怕育谦大哥真的想弄死他,起码要等她把大房力挽狂澜的高姿态摆出来再说。
她得谢谢曹操这个大发明家,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千古一绝的聪明法子。
她拦在了车子前头,声音不大,但气势凌然:“我是叶姗姗,他是我公公,我要带他回大房!”
一个长相刻薄的女人率先跳出来反对:“你就是那个乡下妹啊?你让去就去,你算老几啊?你公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叶姗姗漠然的扫视过去,这个宛如褶子成精的老女人,穿得还挺雍容华贵的。
可惜再好的绸缎布料,也掩盖不了她行将就木的酸臭老人味。
本家就属她最老,是大姑母邵真英没跑了。
真是玷污了这个名字,什么真英,真阴还差不多!
叶姗姗轻蔑的勾起嘴唇:“我以为是谁呢,原来这年头哈巴狗都会说人话了啊。”
大姑母气得维持不住那装出来的优雅,脸上的褶子层层荡开,恶狠狠的骂道:“呀屎啦你!死阿灿!”
叶姗姗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
大黄立马扑上来,汪汪汪的控诉大姑母挖苦和嘲讽大房的话。
叶姗姗笑了:“大家听听看,大姑母跟吴梅说的话我有没有漏了哪个字啊?”
她把大黄学来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阿梅啊,你看,还是你面子大,上次大房办婚礼,我问我老公去不去,结果他二话不说烧了请柬,怎么也不肯去喝那个晦气东西的喜酒。这次你们三房办婚礼,我还没问呢,他就兴冲冲的准备贺礼去了。”
“阿梅啊,你看,你的两个儿子多帅气,你叫他们努努力,争争气,肯定可以抢在其他几房前头给邵家生下长孙,气死严秀芬那个老女人。”
“阿梅啊,海关那边的事情,我都替你打点好了,二房那边酒水的问题,应该不会公开吧?他们不会出卖我老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