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一听,委屈说道:“家里发生这样的大事,谁心里能轻松?只是家孝在身,闹出什么丑事,没脸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谁不是这么说呢?
可身在这个大染缸,本来就不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人,要求也不能一下子拔高那么多吧。
要是贾琏能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原著里怎么会闹腾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贾滟双眼含笑,问王熙凤,“若你心中当真这么想,何必来找我?直接将这些话说给老太太听不好吗?”
王熙凤:“……”
王熙凤被戳穿了心事,原本还觉得有点难以启齿的话,此刻仿佛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毫无负担。
“说给老太太听,老太太不见得会理解我。老太太再心疼我,也比不过自家的亲孙儿。但姑姑不一样,我虽与姑姑相处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姑姑真心疼我。”
王熙凤那双漂亮的凤眼看向贾滟,摆出十分虚心求教的姿态,“姑姑嫁给了林姑爷后不久,林姑爷便将后宅的姨娘和姑娘都放了出去。我与姑姑不说两家话,我羡慕姑姑驭夫有道,求姑姑教我。”
此言一出,正在默默喝茶的贾滟顿时喷了。
什么驭夫有道,这真的是个天大的误会。
贾滟心想当初林如海将路姨娘和西跨院的两个姑娘放出去的时候,她心里也是很纳闷的。她那时甚至都没跟林如海滚床单呢。
如今虽然滚了床单,贾滟觉得也是彼此的欲|望和感官的快感占了上风,说什么驭夫之道,不过是两个成年人搭伙过日子,各取所需罢了。
可王熙凤十分虚心的模样,贾滟觉得好歹也分享一下经验之道。
她想了想,跟王熙凤说:“其实你想多了,我自从去扬州之后,倒也没想着管老爷屋里的事情。男人的事情或许就是这样,管得太严,便适得其反。他若有心招惹旁人,我管得了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难道还能一辈子那么管着吗?”
“那是林姑爷,若是我们家琏二爷,越是不管,便越是变本加厉。”
“可管到最后夫妻反目成仇,又该怎么办呢?”
王熙凤顿时哑然。
贾滟记得原著里王熙凤和贾琏成亲那几年,两人的感情还是挺好的。贾琏虽然风流,心里也惦记着王熙凤。秦可卿去世,王熙凤协理宁国府时,带着林黛玉回扬州办理林如海丧事的贾琏派了兴儿回家,王熙凤对他也十分牵挂,算着日子他什么时候能回来,需要带些什么,既担心他会在外面认混账老婆,又担心他在外头受苦,让跟去的小厮们好生服侍。
可是到后来,贾琏跟人偷情时,旁人诅咒王熙凤死,他也没什么感觉。到偷娶尤二姐的时候,更是盘算着等王熙凤死了,就将尤二姐带回府里当正房太太。
有些话虽然只是嘴上图个痛快,但心里真没这些念头,又怎会说得出口?
贾滟觉得既然活在这个世界,就别提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适者生存,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王熙凤再厉害,如今也已经是贾琏的妻子,她这辈子都跟贾琏捆绑在一起,贾琏对她心怀怨恨,并不是什么好事。
贾滟没什么心得可以传授给王熙凤,但贾敏对陆清洛的做法不失为是一个成功的范例。
因为贾滟觉得王熙凤身边,就有一个跟陆姨娘差不多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