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等等?
问我不是眼睛不好,从堂下应当瞧不清楚堂上的景致?
真亏还有人记得这个初始设定……
其实包大人面色奇异是从他散发出的气场猜的,公孙先生的嘴角是从往日与他相处的经验推论的,至于展昭……在下眼睛还没不好使到弱视的程度来者,他当时抚额的动作在下自然能看得分明。
(七三〇
朗朗乾坤,明日在上。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开封府包大人的「青天」之名非是空穴来风,他升堂后很快便用一颗七巧的玲珑心洞悉了「乌盆袭胸案」表象背后的真相,澄清了在下节操上的清白。
不过因为我的举动确实冒犯人家了,免不得要在堂上受一阵严训,最后判赔钱补偿人家精神及名誉上的损失……好在那名妇人虽面上仍有些羞愤,但看在钱的份上,也接受了在下的道歉,没继续闹腾,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于是,女子走人,乡民散去,在下被留下来接受生活礼仪与走路精神的再教育。此时无声胜有声,无声威吓的强度永远大于有声攻击,尤其施用者中还有些神人级的角色……
在下神经不够强悍,待没多久,便连连称是,赶紧寻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七三一
从开封府中落荒而逃以后,在下于回家前先到巷口吃了碗猪脚面线去晦气,配着热汤,吃得我满头大汗,早把先前那股莫名的冷意给抛到九霄云外。
是夜,新买的乌陶盆盛水,我正准备梳洗,然后上床睡觉。
对着铜镜,用湿布擦完脸,正要清洗,却发现本应透明的洗脸水,竟转瞬成为一盆殷红的血水……
我愣住了,无意识抬头,却瞧见铜镜之中,竟模糊有一名妇人打扮的女子,就正正站在我身后不到三尺的距离处。
这下当真是惊悚万分,倏然转身之际不慎撞翻乌盆,黏稠的血水洒了一地,缓缓汇流至妇人裙底,又从她裙下,缓缓渗出,漫流至整片地面。
我悲恐地发现,眼前这个人,她竟然没有脚……
(七三二
………
…………
……………
阿爹喂!这真的好恐怖啊!!
(七三三
我二话不说直接冲向房门——拉了两下,拽不开,撞了三下,没撞破。
当机立断,改为跳窗。
岂料未至窗边,窗棂却无风自关,百捶而不开,碰硄碰硄之声于房内缭绕回撞而不绝,其情状甚为诡谲。
于是,在下惨烈地惊觉到自己竟被困在鬼结界里边,绝望回头,直接贴上一张大饼脸——
腥烂腐臭,钻扑入鼻,双目暴突,青白的脸上,满布血痕,一只纤纤细手,抚上我脸颊,尔后僵直,块块崩裂……
(七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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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七三五
在下当时究竟是昏了呢?还是没有昏呢?
这是个好问题,因为连在下自己也想不清答案,只知道等我找回浮游的意识之时,人已经裹着棉被在床角缩成一团了。
然后那女人立在床前用她的森森血眼与我深情对望,差点没让我直接转头撞壁再求失去意识。
(七三六
一刻钟后,我受不了再这般血眼瞪大眼和鬼持续玩木头人游戏,鼓足了勇气,颤颤开口:「人、人家说……冤、冤有头……债、债有主,大、大姐……我、我与妳……素无怨仇,妳、妳莫来找我、莫来吓我啊……」
女鬼:
「在下……不、不认识妳啊!大姐,在下平日没、没做过什么坏事的……妳是不是找、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