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耳不闻此男语,我无视众人眼神,作一副惊惶恐惧样道:「你们……是你们把我抓来的?你……你们想做什么?不要伤害我,拜托……」
衡估了一下情况过后,在下决定走小可怜路线搏人同情,顺带减轻他们的防备心。
三头目拎着我的手当下就抖了几抖,不排除被在下这等金马演技恶心到的可能性。
高大魁梧,浑身豪粗气势的大头目挠了挠脸:「……四弟,这人看起来挺无害的呀,不像小李他们说的那般暴力嘛!小李会不会因为自己被踩疼了所以夸大其实了?就他这瘦身板,怎么可能把你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头目我没夸大!」那应是小李的呼声三在旁愤愤,看我的目光有如在看民族的仇人:「这小子是真残暴!大头目没瞧见他在踩人那里时那种狰狞的神情和脚劲——就彷佛他没有那种东西一样!后来又像只野兽般扑倒四头目!绞啊缠啊的,实在是太野蛮了!」
瞧他咬牙切齿的,有这么夸张吗?
还是名少年的四头目只是一笑,却没有应和他,导致大头目看向我的目光更加怀疑。
眼见有戏,我决定再接再厉!这次直接将嘴一撇,学方苑小弟弄掉糖果时那张委屈又无辜的脸,决定彻底贯彻无害路线,降低他们的防备……不料表演得太卖力,把那没抗压性的三头目吓得直接甩手,嫌弃地跟在甩什么脏东西一样,砰一声让我这人质又以自由落体的方式摔回到床板上。
三头目抱胸乾呕:「恶,你、你一个大男人……做这啥表情?!羞不羞人啊!他奶奶的!恶死老子了,大爷的我都要吐了……」
我:「……」大爷的我也要被你摔到吐了好么!!
挣扎地坐起身来后,我毅然决然对著这在乾呕的人更加肆无忌惮地狂眨无辜眼,直到眨出一点氤氲以后,又朝他可怜地抿了抿嘴……然后对他吓得跳离三尺的反应很是满意。
——看这喜欢动手动脚的还敢不敢再随便靠近我半径三尺的范围!
可惜斯文的二头目却不恶这个,上前拱了手道:「这位兄台,我等请带来此处作客,实乃情非得已,还望兄台能配合我们,委屈几日,待我等目的一成,必定安然将你放下山去。」
我只好继续装可怜:「你……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二头目笑笑:「不过是想换回自己的兄弟罢了。」
我在语调上加上颤音:「什……什么兄弟?」
远离床板三尺的三头目不耐烦了:「被你朋友捉进大牢的两名弟兄!老子先警告你,他俩若出了啥事情,你也别想能完好地回去了!」
……他俩已经在牢内被打成了个半残了算不算出事?
我只能继续装委屈:「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三头目放狠话:「你知也好不知也罢,都没有关系!最好祈祷你那位多管闲事的朋友,会去救出我们的弟兄来换你——不然就有得你好看了!」
我彷徨惊恐:「可你们方才不是说,你们的弟兄被捉进了大牢里——」
三头目邪笑:「是啊!所以你朋友最好本领足够,否则……」他手往脖上一抹,笑得愈发狰狞。
我配合地抖了两下,拖着变成虫蛹的身体,郁卒得缩到床角去哆嗦了。心中无限脏话。
「……三弟,你莫需这般吓他。」二头目出来打圆场,自以为笑得温和亲切,殊不知在我眼里看来有多像是正在给鸡拜年的黄鼠狼:「这位兄台,你莫需担心,你与我们无怨无仇,成与不成,若无必要,我们都不会任意伤害你的。」
……若没必要?不会随便?
那不就表示若有必要你们还是会动手么!
这二头目心机好深啊,句句都给我打着机锋语带保留……
我慌乱地眨了眨眼,继续蜷缩颤颤发抖,胸中国骂横流。
大头目在一旁皱眉:「好了,你们俩都别说了。这位兄弟,你不用害怕,只要你不做出会危害我们的事,我在此以大头目之名,保证你待在此地的期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