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高兴,他好像有点生气。开口低沉地道:「师父曾对外誓言,无管玉座治世如何,无痕雪一脉,五十年内,不取皇家之物。此事江湖尽知。如今离五十年之期尚有三年,人云亦云,将那冒名之人视作真身,若此子往南清宫取物,在外人眼中,岂不等同要令我师破誓?」
方才于寒暄时还是一副不着边态度的青师兄,此时也已正经起神色,问云师兄道:「不知师兄如今打算如何应付?」
云师兄垂目思索:「若再任那冒名之人胡来,恐将损及师父之名。如今,怕是非得出手……拿住人,澄清其间真假不可了。」
云师兄说出这般决定之时,我注意到一旁的韦神医墨眉似乎浅浅一皱,眸中有现反对之意,却未发出声来打断插话。
……其实他这一整晚下来几乎都像是个旁观者一般沉默,从没主动开口加入或介入我们三人的同门聚会,简直是某种传说在大小宴会中都必会出现的壁花。
后来我才从青师兄那里得知,韦神医之所以不加入讨论,原来乃出于对我门无痕雪一派的尊重。纵使他与云师兄交情很深,也未主动介入过好友门中的事务,即便当时他以云师兄个人大夫的角度,对云师兄准备亲自出手的打算并不以为的时候,亦是相同。
……更何况我猜以他对挚友的了解,自是明白师父在云师兄心中的地位,此事涉及到先师名誉,云师兄又怎会轻易改变主意?
乖乖,莫名有种默默支持无悔付出的既视感哪?
莫怪乎常言道:每个成功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个伟大的……男人?
唔……在下这句俗谚是不是背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罢了,不能书无考证之言。这便当在下没写过这句话吧!
看我这就拿起毛笔划掉这行字……
(一一五一)
总之那夜在福华客栈的高级客房内谈会谈至后来,云师兄表示不能任那冒名之人损害师父名誉,决定重出江湖阻止冒牌货的行为,韦神医表情虽不以为然,可并未出声阻止,倒是青师兄听完后,面色不太赞成。
青师兄不免担忧:「此人处心积虑,大张旗鼓冒师兄之名行事,怕便是想诱师兄出面。师兄若真便如此现身,恐怕反而是遂了他的意愿了。」
云师兄十分淡然:「遂了便遂了。区区欺世盗名之辈,又能耐我如何?」
我:「……」
这些高手们的身上,为何都总有股上天入地唯我独尊的气息? ̄△ ̄;
青师兄俊眉深拧:「可师兄你的身体……」
「我身体无碍。」云师兄直接便打断了他。尔后思量一会,道:「举凡欲引我现身者,原因莫过于三。一是有欲得之物于我手中,二是有难得之物欲借我手得,又或者三,乃有机关险地欲托我破解……」
「也有可能,是想找师兄你帮忙设计机关险阵。师兄可莫要忘了,在如今的武林里,师兄你可是这方面的翘楚。」青师兄补充了一句道。
云师兄敛目沉默,半晌后清冷开口:「……经你今日这般一说,倒让我想起一事。约莫于两年前,曾有一男人寻上我,曰要求一份机险无比,无人能破的机关塔图纸。被我拒绝后,换欲以武力相逼……后来让我困在了山前的阵里,最后不知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