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三四)
嗯?
什么?那也不一定?
像我就是个例外?
………
……………
去乃娘的我之前到底哪里亏待过你让你要这么一直找我骨头?
我说你知道啥叫光合作用,啥叫反作用力,啥是地心引力,又啥米叫黑洞虫洞吗?你知道怎么制作出长时间保冰的保冷剂么?
——你老師也有一些偏门的十八般杂艺啊!
(一三三五)
彼时,绿杨芳草长亭路,我正考虑着要不要效法前人来个长亭折柳权作熏香的回礼,用以聊表自己的谢意与离别之情。没想到手才伸出去,就被青师兄看出了端倪。
他有点嫌弃地笑:「你莫不是想学那些文人墨客折柳相送吧?罢了吧此种象征意义的东西,多矫作。」
被说矫作的我窘得说不话来,尴尬得满脸通红。
云师兄嘴角却扬起一抹轻浅的弧度,没跟着青师兄取笑我,反而附和:「临别折柳,倒也是自古雅事。」
一贯清冷的嗓音在这酷热的天气里听得人格外舒爽。
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挥,两条柳枝便凭空飘落,分别掉在我和青师兄的身上。青师兄眉角抽了抽,还是郑重地将它拾在手中。
「今日一别,尔等二人还需各自珍重,有事便知会我,我会尽快赶来。」云师兄面色已恢复平淡,他瞥向青师兄,「青儿,你知晓与我连络的方法。春儿在京城中,便要托你照应了。」
青师兄点了点头,眼中浮现出不舍:「那是自然会的。师兄,你自己亦要多加保重。」
云师兄略一点头,看向我,则道:「春儿,不管你遇何难事,皆可去找青儿帮忙。你们同门同派,毋须同他客气。」
「我会的。」攥紧手中柳枝,我忽然觉得此情此景有点煽情,忍不住便说:「云师兄,你莫要担心我们,和韦前辈好好去过你们平静的日子吧。将身体调养好,莫要轻易再做逞强的事了。」
云师兄彼时静静地望著我,片刻后却是突地笑了,那笑容较方才更明显,虽仍是清清淡淡,可却如朝阳春雪,看得人心中宁畅舒远。
「……难怪师父如此喜欢你,最后那一年信中,说的尽是与你有关之事。」云师兄道。
青师兄也笑了,附和:「可不是。」
云师兄顿了顿:「好了,也是时候该出发了。」
他整了整马鞍,一蹬上马,缰绳一收,鞍下座骑的前蹄随之腾空,半近直立的马匹发出一声长鸣,伴着他清浅的声音:「……后会有期了。」
说罢,利落地背过头去,马身打了半个回旋落地,策马绝尘而去。
韦神医在旁微微拱手,随后扬鞭追上。两人自此,未再有回头。
望着他们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我向旁瞥了青师兄一眼,见他也是满脸动容。
「……此番一别,不知重逢会在何日?」青师兄的口中,喃喃低语。
这问题,我想,却非是真想要旁人能答复于他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