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这一半卡得有点疑惊,忍不住问:「有一人怎么了?」
卢夫人却对我眨了眨眼,问出一句状似与当下风马牛不相干的事:「你同展贤弟的交情……真不错,是吧?」
我被她盯地有点毛:「应该还算行吧……怎么问这个?」突然醒悟过来:「该不会是展昭他怎么了——」
「不不,他没什么大事,你不必惊慌。」卢夫人又眨了眨眼,嘴角一勾,莫名来了一句:「……瞧你也是这般紧张他。」
「啊?」
她朝我挤眉弄眼:「话说自上回见你至今也过了这般久了,你当真未曾想过要将自己的情况告知予他们知晓么?」
「呃……」
卢夫人见我一脸懵就笑了:「罢了,此种事你自己决定便是,我便不问你了。」
「……」这位卢夫人到底想表述啥。
她扇了扇手,才道:「你前日服下药后便睡下了,是故可能不知晓。当时确认完你无大碍后,众人皆让我散回去各自休息,就是有一人不愿离开,坚持想留下来看顾你……虽说后来也叫我赶回去了,但看得出仍是不太放心你。」
她见我脸色半懵半悟,便道:「你明白我说的人是谁,是么?其实打从明月楼那日发现你失踪以后,他几乎便未曾阖过眼,一直无日无夜地奔波,四处探寻你的消息……先前不知你下落时莫论,但后来明明已将你人救回,他却也不肯安心休息。虽说当日是让我赶了回去,不过光你昏睡的这两日,他便陆续来探望你不下数回,昨日见你睡了一夜一日还不醒,更生担忧,便是经我多方保证,他也在这房门前徘徊许久,方肯离开……也不知是真太担心你的状况,还是太不相信本夫人的医术。」
她瞅我的眼神深深:「方才我道众人大体休恢复的不错,唯独他面上仍带憔色,估计便是劳顿之后仍思虑不下,未能安生休憩的缘故。你待会梳洗过后若无事,不妨过去见他一面,让他安个心,免得不日后换他要变成病人。」
我:「…………」
我张口却发现自己有些哑然。
也许是因劫难过后的后遗缘故,当下听了卢夫人这一番述說,我能感到自己胸口彷有一瞬的停滞,感动感念之余,却连自己的心跳,也开始有些不规则地怦动了起来。
看来,之前在马车上睡着睡着忽然大咳特咳抓著展昭的衣袖,在他身边咳醒过来的这件事,好像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里阴影啊!
感觉真是太对不起他了……
卢夫人看著我笑:「好了,知晓人家有多担心你便好。犯不著露出这般的神情。还要顺带与你提一事,你待会出去后倘若遇上了玉堂,若他小家子气地向你计较什么被火烧坏头发的事,你莫须理他便是!」
我:「……」
————咦?!?!?!?!
等等————妳说谁的头发让火烧坏了?!!!!
我猛然就从无名的情绪里震惊回神,彷佛听到天语:「——小白……玉堂他的头发、让火烧坏了?!」
卢夫人肯定地点了点头,嘴边的笑意怎么看都有幸灾乐祸的意味:「谁让这小五总爱美,平日不将发竖起,偏爱散下梳什么累赘的发型呢。老娘早看得不顺眼。要是他一开始便将发全部挽起,干干净净地扎于顶上,那日也不至于会被烧去那么多去……如今好了吧?非得动剪子不可了,他这叫自讨苦吃呢!」
我心中万道霹雳奔腾。
哇哩咧——小、白、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