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床铺上从昨晚挣扎到今日晌午的我,在受尽低血糖的折磨之后,只好忍着不适向饥饿低头,草草更衣下床,拖着疲软的步伐出门觅食。
走至旧曹门街角,差点与一妇人相撞,妇人旁的青年连忙将她护在自己身后,略带防备地瞅我。
我睁大眼一瞧……咦,这名妇人,不正是先前曾有过几面之缘的、展昭那八卦中的老婆吗?她身旁这位举止亲密护犊意味十足眉清目秀的老兄是谁啊?
不认识,不过脸长得好眼熟……
妇人似乎也认出我了,讶异过后紧紧攥着身前男子的衣袖,喉间发出一声慌张的低吟。
——然后?
然后我腹上忽感一阵剧痛,再睁眼人已经躺平在床上了。
(一七一六)
……
…………
马逼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子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给揍趴了吗?!
这天子脚下该有的社会治安咧!!!
(一七一七)
腹中隐隐作痛,新痛迭着旧痛,起身的瞬间好像被人放出一排赤兔马在肚里奔驰似的,让人有一种打从丹田底想呕血的冲动!
这开封周边果然是在下的事故多发地段……
不就一日贪懒嫌闷没穿内甲吗,就这么倒霉?立马中奖!
我看我待会可以去城东市集里找王老五买张赛龟券了,搞不好今日龟五号有望能爆冷门……
话说回来,这房间怎地看起来也有些眼熟啊?今天看人看物都很眼熟,莫不是自己的眼哪里出了问题吧?!
门房打开之际,瞅见门后那道有些模糊的身影,我才蓦然惊觉……啊,此处不正是那已久违许久未曾再踏入来过的、人称汴梁之星的展昭的……房间么!
(一七一八)
推门而入的人正是展昭。
相隔两年多未见,今日相近一瞧,他剑眉星目,一张脸隽逸温润一如往昔,只是身上似乎又多承载了几分历尽诸事的沧桑,眉眼间的坚毅明亮仍在,人看着却是清减了一些,想来这两年的工作份量仍是不曾减轻过。
他今日身上却未着官服,只是穿着一身日常的蓝衫,配上他常用的月牙头带,一推门见我已是清醒,匆匆步来床边,眼中复喜还忧,很有几分激动,口里却是细细的关心问候,言行举止间竟未见出分毫久别后该出现的生分,仿若我们之间并无横亘上这空白的两年多的时光,也彷若当初我那一番尴尬出走的情况并不存在。
……原来,他已经办完了事,回到京里来了么?
我坐在床上,心中不禁懵懵地想。
看著眼前的这名熟悉不已的人影,竟有了一种恍恍然如隔一世的感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