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一只长坏了的平阳虎啊!!
我家那风流翩翩倜傥不群的白五爷呢?!
他当时被这张脸震惊得半晌不能自己,以至于错失了第一时间提醒他家五爷面上有异的机会,直到他家五爷进屋后瞥见自己铜镜上的倒影,震惊地啪叽一掌就震裂了桌面,随后便听见一声仰天怒吼……
「——小——虞——儿!!!」
怒吼中一股咬牙切齿的劲啊,吓得白福当下浑身就起满鸡皮疙瘩了,这才从极度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
白福道他家五爷洗完脸后就一声不吭满脸黑风暴地蹬墙出院了,连本来是要回来换衣服这主事都给气忘了,难得穿着沾有着墨渍与灰尘的脏衣出门,院墙上一块被他借使力的瓦片都给踩裂成了碎片。
白福在严刑逼供下蹭蹭发抖:「五爷回来后威胁小的将看到的东西皆给忘了,假若真忘不掉,他就要帮小的忘……所以小的什么也没看到!刚刚那些话可都不是小的说的啊!」
我正在一旁开始认真反思自己是不是真做了等级攀上老虎嘴边拔毛的危险事…………在下还是快打包滚回去安全的开封府里待著吧!
多留多是非!哪日他又想起这件旧怨,想再度帮在下强迫登高观览这座卢家庄的辽阔景致的的话要怎么办呢?在下岌岌可危的自尊已经经不起再一次被人弄成黑八爷展示了啊!
包大人、公孙先生!在下这位模范义工就要回来找你们应卯了!
(一七三四)
可叹在下当下拟定的这项「给彼此多一点空间和时间」的冷静策略并没有成功,因为当我提起叨扰多时不便再久留想打道回府的时候,白玉堂凉凉地说了一句话:「五爷我应承过猫儿了,要安全护送你回开封府去,可不能叫我失约。」
我:「……」
他瞅见我脸上的表情,侧著头邪邪地笑了:「……路上多指教啊,小虞儿。」
我:「……」
一旁跑来玩的丁月华也自告奋勇:「独乐乐不若众乐乐,本女侠正闲着没事想找乐……这便跟着你们去京城里玩玩吧!」
我:「…………」
(一七三五)
……我对这套组合有心理阴影。
……老天爷,请问在下这一趟旅程还可以平安地回到东都汴梁城里吗?
(一七三六)
回忆起这趟回京的旅程是一件令人伤悲的不堪过往。
虽说路上白玉堂此人除了再给我一些小捉小弄以外——比如喝水打翻水囊、吃馒头吃飞馒头、上马踩空马蹬、掏钱袋钱袋不翼而飞等等,无再认真与我计较那日他晕睡后的水墨世界,但以上这些琐碎小事累积多了,也是会很令人憋屈的。
而丁女侠彼时若当场见到这些白玉堂对我的捉弄,通常会义正言词地为我出头,然后两人因之前那瓶卤梅水的矛盾逐渐翻到陈年旧事,最后多以大打出手作结,一路鸡飞狗跳,时不时将我搅入他们的纠纷,闹的我里外不是人,常被炮灰到,都快要精神崩溃了有没有!
在下这个武力值不够的人还没办法直接远离闹源,或一边给一拳让这世间太平安静——这时候特怀念欧阳大侠或展昭这类缓和情势的角色有没有!
就这样,等我们一路吵吵闹闹拳拳脚脚地回到汴梁城时,已然是端午的时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