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火灾才刚发生,这相绕口令的打油诗立马便编出来了?不相信地痞才思如此敏捷,明显有鬼,捉回去打入大牢待审去!
结果调查出来的结果,彼回火事竟真乃此二人蓄意纵火,意图挑战开封府的权威……不过找错墙撞的后果,便是在火灭后没半日就火速被狗头铡送去了三途川观光,整件纵火案调查效率之快,简直令乡亲们无不在瞠目结舌后抚掌称快!
从此之后,京中再不见敢随便于救灾路上挡道扰乱者。
其实不独京城,国内各大都城对祝融之灾大多有各自的应对之策,惟无不皆是严阵以对,不敢轻易松懈。就是于大城外的一些乡村小镇,因经费人力皆不如大城充足,一朝起火,所能仰仗的,多半也只有靠乡亲们互相救济而已。一旦火势来得急猛,抢救不及的情况便所在多有,如留庄村这般一簇火便烧毁了大半个村落的情况,着实也并非头一次听闻了。
彼时留庄村内的景象愈靠近村北,也便是起火中心,便愈发地惨淡,亲身踏在这片焦黑凌乱的土地之上,彷佛能真切地感受到当年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究竟是如何在百般痛与绝望的挣扎中逝去的……
——乃娘的在实景保全得如此完好的情况下,身上的鸡皮疙瘩根本发得完全止不下来有没有!
何况彼时还没过农历七月!!
展大爷拜托咱们加速勘验完快点回客栈好不好,再待下去即使受了您的神光照射在下也安不了心了啊!
(一八五八)
彼时当展昭前脚跨入留家大门的时候,在下后脚像是听到了什么召唤般回眸望了一眼,可天黑野茫道木阴阴,除摇动的草树外就没见到其它的东西。
便在这一回头间,我就和展昭拉开了距离,回身后见他人不仅已迈入了大门,还有愈走愈远的迹象,赶紧抬脚想跟进。
一抬,二抬……奇怪,这回又是绊到了什么物事,脚怎地跨不起来呢?
低头一瞧,黑漆漆的杂草堆中,似有一团黑呼呼的物体黏在自己的脚上。
云开见月,景色霎时分明,只见一条干扁枯朽的炙烧人手,就这般光秃秃地出现在我的眼前,重点是它还像一坨魔鬼毡一样黏在我的脚踝上,随着我抬放脚的动作而伸起、落下、伸起、落下…………跟条弹簧一样。
泥地中忽地一鼓,随即又破出了另一条炙烧人手,分土扒草,然后跟随着前一只的焦手印,叭哒一声,也黏到了我的脚上来。
接着第二条手破土、第三条手破土、第四条手破土、第五条手破土……全数会合于在下的脚踝之上,来个同族大团圆,黑呼呼地围了一圈,远远看来大概会以为此人脚上是穿了哪个少数民族带来的象腿靴,审美观当真是需开拓视野,与他的上身穿著好不搭嘎。
方圆十丈内的土地忽然一阵翻腾,随即竟是千千百百条手臂同时破土而出,万影钻洞,争先恐后,由近而远形成了一层层的人手浪涛,一时间满地遍野的枯手晃动,看起来就像是一地的哈氏异康吉鳗正羞怯地探出沙洞外,在海流中纤纤摇摆……
我:「………」
我现在是该叫还是该叫还是该尖叫……
(一八五九)
「小春,你怎地还愣在外头不入来?」
查觉到我掉队的展昭回过头来找我,月光照映着他的脸,清俊的眉眼间满是不解——不过他不解的眼神在见到在下当时苍白得比月光还要抢眼的脸色后稍稍一愣,随即大步跨将过来,按上我的臂膀,略有担忧地问:「——小春!你怎么了?脸色怎地这般难看?」说着很快分神警惕了一下周围,大约是不觉有异,又将视线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