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是彷徨又惶恐。
可,如今除了眼前的他以外,又还有谁能一齐去寻展昭帮上他的忙呢?
哪怕仅是在关键时刻,当他意气上来的时候,能够劝住他半步,让他莫要冲动行事也好的人?
我紧了紧拳,虽然觉得自己跟去可能碍事,还是止不住仰起头唤了他一声:「……小白。」
只是后话还未说出,墙上之人却似已先明了了我的心思,在我再开口前便道:「小虞儿,我知你也担心著猫儿的状况,可你便是跟去也帮不上忙……你还是留在府里,等著五爷我的好消息便好罢。」
「可我……」
「展昭他情形不明,假若追兵真与襄州官府或五影阁有关系,情况兴许凶险,展昭那边等不得,届时我亦可能无暇兼顾你。」白玉堂的视线认真地瞅了下来,眼中影影绰绰,彷若两盏沉灯:「……小虞儿,我很抱歉,但带上你会碍事,你还是留下来好罢!」
(一九二三)
就这样直白地被打了个巴掌的在下,简直就像是个小媳妇般反驳无能,头回于心中涌出一股如此无边的无力感,觉得自己在这一群非凡的变态中,可不是真如废渣般无用?瞧瞧,一旦真遇上了什么大事,想帮忙都无能帮得上忙!还要被人家嫌碍事!
唉,所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伤情之感莫过如是。
彼时的在下算是明白了,即便自己先前在脑中烦的那些不安的天启预感一类事真有可能发生,自己也不会是那名适合跟上去帮忙的人。
比方说这白玉堂此行南去如顺利找到了展昭,若干他本可能成功带回展昭的情况,设定上倘若多出了个平庸的在下在旁边,或许本来逃得掉的状况便会被拖累成逃不了了……?
便是知晓了这道理,纵使担忧地五内如焚,我当时也无法发展脸皮厚度坚持要再让眼前的这白玉堂带著自己同去。
因此我咬了咬牙,只向他问道:「你的四位哥哥有没有人恰好在这附近?如果有,结伴一起去,彼此有个照应,寻起人来也能事半功倍……」
白玉堂低头细瞅了我一会,却是不可一世地笑了,俯视我的脸上恢复了几分平日常能见到的率意样貌:「……原来除了担心那只猫儿以外,小虞儿你还在担心五爷我啊?」
「……安心罢!」他笑完后收敛了几分神色,立在墙头上朝我一喊,「五爷我跟那只猫儿可不一样,可靠得紧,你且安心等五爷我带回那只猫儿便是!」
说著便要转身走——
「——小白!你要小心一点,真不行的时候莫要勉强!递消息回来找帮手!还有听说五影阁在那附近兴建了一座凶险的机关塔,你若遇上奇怪的楼阁需得小心一点,切莫胡乱就冲进去逞强了!」我忍不住赶急朝他一串叮咛,「还有,还有记得我之前给过你的那一张机关图纸啊!!」
他朝后挥了挥手表示明白,随即纵身一跃便翻下了墙头,再瞧不见身影。
(一九二四)
白玉堂便这样翻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