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被拉进了痛苦回忆的深渊,哪怕刚才的感觉带给她是无尽的欢愉,可这时依旧逃不过痛苦。
因为这是那个男人藏在她记忆深处的一把利刃。
每一次不经意地把他从厚厚封印的记忆拉出来,都如同在自己的心上狠狠地剐上一刀。
以往每次被回忆折磨自己的时候,姜知鸢总会选择用身体的疼痛来短暂忘记心上的痛,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有一半以上的都是她自己给自己留下的。
心上的苦,得用身上的来弥补。
不过这一次,当姜知鸢一如往常地咬着嘴唇,流着苦涩而冰凉的泪珠时,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她身后裹住了她,一阵轻声细语的呢喃在她的耳畔漂浮。
这份温暖的呢喃如同给她一个舒适的被窝躲藏自己的心灵,隔绝一切的悲伤与难过,让她原本混乱而悲伤的脑海中瞬间除了疲惫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她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直到多年以后,每当姜知鸢一个人静静泡在浴桶中时,都会时常想起那个寒冷的冬夜,疲惫而孤独的她,伏在浴桶边缘,背对着一个似乎陌生又似乎熟悉的女子。
青州,州牧府。
刘景行正坐在堂上,身边站着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约摸十七八岁的青年。
青年生的白白净净,颇为清瘦,里面穿着青色长衫,外面还披着一件乌黑大氅。
咳咳咳咳
青年一阵咳嗽,脸色也苍白了几分。好不容易停下了咳嗽后,他伸手端起桌上的一个盖着盖子的茶杯。
茶杯里面装着的一杯黑色的液体,散发着苦涩辛辣的味道,似乎是某种药。
青年眉头微微皱起,还是一口喝了下去。
刘景行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轻轻贴在青年的后背上,一团青色的光芒在他的手上泛起,涌入了青年的体内,青年的身体微微一颤。
当青年喝完那一杯药后,刘景行也收回了手。
正在这时,一名身着黑袍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不过黑袍身影只是低垂着头,站在那里,并没有别的动作。
刘景行侧头看了一眼黑袍身影,淡淡说道,“说。”
黑袍身影这才动了起来,单膝跪地,手中高举着一份封的严严实实的信件,说道,“州牧大人,雍州来信”
刘景行只是坐在椅子上,一旁的青年上前将信件接过拆开,从中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纸,粗略地扫了几眼后,才面无表情地递给了刘景行。
刘景行接过信件后,先是粗略一看,很快他的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相信地又从头仔细看了一遍,最后拍着桌子大笑起来,就连布满血丝,有黑眼圈的眼眶似乎都有些湿润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团聚,过个好年”
听着刘景行的话语,青年看向他的眼神也闪烁了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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