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勒戈壁的!”
“整死樊龙!”
“全他妈给丫剁了!”
几乎同时,旁边住宿的“贵宾”楼里泛起一片嘶吼,一大群光着膀子、浑身雕龙画凤的年轻人涌了出来,手里不是拎着明晃晃的片砍,就是挥舞着沉甸甸的铁管,跟饿狼似的直扑我们这边。
“哥!快走!”
虾米从地上连滚带爬起来,脸都白了,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对面吃饭的“迎宾楼”逃离。
我瞅着越来越近的刀光棍影,三狗子还在地上跟刘恒死磕,心一横,反手甩开虾米:“拽狗子!”
话音未落,一根铁管带着风声就朝我后脑勺抡过来,得亏虾米眼疾手快将我给一把推开,管尖擦着我头皮掠过。
余光里扫了一圈,我的心瞬间沉到了底,四面八方全被那帮喊打喊杀的社会小哥们给堵死了,就跟特么的围猎似的,插翅都难飞。
“砰!”
一声闷响,刘恒铲球似的,抬脚就把足足能有小二百斤的三狗子踹了过来,直挺挺砸在我脚边。
“狗子!”
“三狗子!没事吧?”
我和虾米赶紧蹲下去扶,他后脑勺上全是血,顺着耳朵往下淌。
“给我弄他们!往死里弄!”
彭飞在人堆当中跟吃了疯狗嘚儿似的咆哮,满脸是血的样子格外狰狞。
话音刚刚落地,数不清的刀棍就跟雨点似的朝我们砸了过来。
“啊——!”
三狗子突然一声怒吼,不知道哪来的劲,抓着虾米的大腿猛地站起来,接着就跟头人熊似的张开双臂,朝着左边那堆人扑了过去。
“卧..卧操尼..尼们妈..妈的!”
他硬生生搂住最前面的四五个小子,胳膊跟铁箍似的锁着,腰一使劲往前顶,那几个家伙被他撞得连连后退,手里的刀棍撒了一地。
就是这么一下,包围圈愣是被我兄弟给奇迹般的撞开个豁口,露出条窄窄的通道。
“走!”
见我和虾米杵在原地不动弹,三狗子歇斯底里一般喝叫:“快他妈跑!啊就..啊就..别..别管我...”
只是眨巴眼的功夫,片砍豁出的口子一条接一条,血珠子顺着他后背往下淌,把半件t恤都给染红了,铁棍凿出的坑印子也跟着冒出来,青一块紫一块地鼓着。
“狗子!兄弟!”虾米回头喊了一声,眼泪瞬间翻涌。
“别..啊就别..别他妈回头!跑啊!”
三狗子又吼一声,声音都劈了,胳膊却收得更紧,死死卡在那几个家伙的中间,硬是把豁口撑得更宽了些。
刀棍砸在他后脊梁上的闷响,仿佛一下接一下的敲在我的心上。
阳光刺眼,耳边全是嘶吼和惨叫,脚下不知道踩着什么玩意儿滑溜溜的,我也知道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只能拼了命拽起虾米往前俯冲,倘若这缺口要是再给堵上,今天我们全得交代到这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