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你们都该死!”
李泰忽地停下脚步,痛骂了一句。
而听到他骂声的苏勖则连忙上前,躬身道:“殿下息怒,此事急不得!”
“你说急不得就急不得,父皇都快把我给忘了!”
李泰一个冷眼扫过去,声音都带着几丝哽咽。
却听苏勖又劝慰道:“不会的,陛下不会忘了殿下的,殿下可是陛下最喜欢儿子,这是陛下亲口承认的”
“什么最喜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李泰就来气;“他若真的最喜欢我,当初李承乾赶我出长安的时候,他为什么不阻止?!”
“还有,连李恪都在帮他筹集粮草,我算什么?他恐怕早就把我给忘了!”
说着,李泰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身上的肥肉也随着他的哭泣,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十分滑稽。
“这”
苏勖见李泰哭得这么伤心,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了。
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元,忽地开口道:“我看要不这样,既然陛下没有想起殿下,那殿下何不亲自联系陛下?”
“嗯?”
此言一出,众人微微一愣。
就连正在哭泣的李泰,都忍不住停滞了哭泣。
只见他脸带泪痕的追问道:“刘学士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
刘元笑了笑,旋即看了眼苏勖,道:“不瞒殿下,我在长安的时候,就经常给我父亲写信,有时候一天写两三封,我父亲公务繁忙,时常忘记我,但我每天给他写信,他在忙也得回我一两封!”
“如果殿下也像我那样,坚持给陛下写信,说不定陛下也会回殿下,如此一来,陛下又怎么会忘记殿下呢?说不定陛下凯旋归来,一高兴,就让殿下回长安了也不一定!”
“嗯?”
李泰听到这话,不禁眼睛大亮,就连刚才的伤心劲儿都一扫而光了。
只见他一抹眼泪,兴奋交加地道;“此言当真?我父皇真会让我回长安?!”
“呃,这个.”
刘元尴尬了一瞬,然后看了眼苏勖,含糊其辞地道:“应该会吧,毕竟陛下曾经亲口承认对殿下的喜欢”
“好!你说的好!”
李泰大喜,连忙道:“本王要写!本王一定要给父皇写信!”
说完,他便当即朝门外呐喊:“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是!”
门外应了一声,大概片刻时间,就把李泰需要的笔墨纸砚准备好了。
可是,当李泰来到书案前,准备写信的时候,忽地发现自己脑袋空空,根本不知道写什么。
这
这就怪尴尬的
而眼见李泰拿着笔,迟迟不动,一向善解人意的苏勖,不由小心翼翼地道:“殿下,要不让越文馆的人写几篇家书,您看看,找找感觉?”
“不用!”
李泰直接拒绝道:“这是本王写给父皇的,怎么能借鉴别人的家书?!”
说完,他认真思索一阵之后,便落笔写道:”父皇陛下圣恭金安:儿臣泰,远在扬州藩篱,遥叩天颜,诚惶诚恐”
不得不说,小胖子的文采那是相当的哇塞。
开篇便是极尽谦卑恭顺之辞。
看得包括苏勖,刘元等一众越文馆学士,满脸诧异。
要知道,曾经的魏王李泰,在长安那是相当的傲气的,除了在李承乾面前屡屡吃瘪,在其他人面前,绝对是傲视群雄一般的存在。
可是如今,他这个开篇,绝对能让李世民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