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此地四野茫茫,视野开阔,就算有刺客来,咱们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裴行俭拱手道:“另外,咱们入关之后,一直避开官道,就算有人跟踪我们,也能很快发现。而最近这两天,并无任何可疑之人。”
“嗯,总之,小心点为妙。”
李承乾微微颔首,同时也认可了裴行俭的说法。
因为他有系统的预警奖励,如果真有什么危险,他的右眼皮早就跳了。
既然现在没有跳,那就说明没有危险。
“哦对了。”
话音落下,李承乾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就算咱们知道天花瘟疫的事与李恪和守捉郎有关,但是,如果咱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名正言顺的杀他,你知道吗?”
裴行俭愣了一下,旋即点头道:“属下明白!可是,属下还是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太子殿下不将光化公主带回长安呢?”
“她不是亲口承认了李恪与守捉郎勾结,谋害皇后的事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有没有想过,光化公主也是犯罪嫌疑人,我们把光化公主带回去,能说明什么?你能让犯罪嫌疑人做证人,别人能信吗?”
裴行俭迟疑了一下,然后又忍不住道:“但那杯子确实是李恪和他母妃杨氏送的啊?”
“不错,那杯子确实是他们送的,但他们也可以说,他们根本不知情啊!你能找出他们的作案动机吗?杨妃和李恪在宫中,或者我父皇那里,一直都是与世无争的好人形象!”
李承乾平静地分析道:“他们宁愿相信这是光化公主的阴谋,也不会怀疑李恪母子有问题。”
“顶多是觉得李恪母子被利用了,太相信以前的血脉亲情了”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李承乾想了想,旋即若有所思地道:“在李恪没有完全暴露本性的时候,我觉得,这件事不宜捅出来。当务之急,是先抓到守捉郎的人,特别是那个守捉使。”
“只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才会让李恪的事真相大白.”
“可是,守捉郎历来神秘,又和朝廷官员有勾结,我们要想彻查他们,并不容易。更别说那个从未露过面的守捉使。”
“杨囡囡那边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李承乾蹙眉道。
却听裴行俭沉吟道:“也不是说没有办法,而是想要对付守捉郎的高层,比如说那个郎将,一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我记得,那晚那个叫什么鬼鸠的,说要请我去一趟,也就是说,他们现在的目标,已经明着冲我来了,你觉得这是为何?”李承乾又若有所思地道。
裴行俭思索了一下,道:“如果是单独冲着太子殿下来的,一时还真不知道他们想干嘛!毕竟以太子殿下之前的情况,他们有很多种办法‘请’你!”
“所以,你也看出来了吗?”
“是的太子殿下,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在为蜀王争取时间!因为你和蜀王同时被传召回长安,而蜀王之前又是因为避开你的追究,主动去封地就封的!”
裴行俭眯眼道:“这一系列的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蜀王回长安有大动作,而守捉郎作为他的合作者,现在不遗余力的帮助他,说明你回长安,一定会阻止蜀王的大动作,甚至对他构成巨大的威胁!”
“看来你的想法跟我一样,如果我猜的不错,李恪是打算利用这场瘟疫,清扫他夺位路上的一切阻碍!”李承乾冷笑道。
“可是殿下,他最大的阻碍,呃,说句不敬的话,不是您吗?”
裴行俭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李承乾看了他一眼,然后有些好笑的道:“所以,他不是让守捉郎来除掉我了吗?”
“不是,就算没有您,不是还有魏王吗?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他能将我除掉,难道还不能除掉区区一个魏王?”
“这”
裴行俭顿时语塞,想想也是,连李承乾这么厉害的太子都除掉了,还真没小胖子什么事。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其实,我觉得这都不是什么问题,真正关键的是我父皇!”
李承乾摇头道:“我父皇不是傻子,这么多子女都出了问题,就剩下他们兄弟,难道一点都不怀疑吗?”
“是的!我也觉得陛下不会这么糊涂,就算陛下糊涂,他身边的臣子也不会跟着糊涂,特别是赵国公,他可精明着呢!”
裴行俭深意为然地道。
李承乾笑了笑,旋即看了眼天上的风雪,道:“既然他们已经行动了,那就让暴风雪来得更猛烈些吧!咱们一次解决!”
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