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带着无匹的威势和凛冽的杀气,后发先至!
正是负责这片区域清剿的裴行俭!
他手中那柄特制的加长绣春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以力劈华山之势当头斩落!
头目亡魂皆冒,只来得及将手中淬毒短刃向上格挡!
“铛——咔嚓!”
精钢打造的淬毒短刃竟被那蕴含恐怖力道的一刀生生劈断!
刀势不减,如同热刀切牛油般,从头目的左肩斜劈至右肋!
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狂喷而出!
头目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眼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骇,随即裂成两半,重重砸在血泊之中!
裴行俭收刀而立,刀身血槽中的血浆如同小溪般流淌。
他看都没看地上的残尸,冰冷的目光扫过迅速结束战斗、开始清理现场的锦衣卫,沉声下令:“检查毒物!确认身份!尸体拖走!下一处!”
“是!”
周围的锦衣卫立刻领命。
同样的场景,在长安城东市、西市、光德坊等数十个被守捉郎标记为‘重点投放区’的地点,几乎同时上演!
“杀啊!杀光这些害人的狗贼!”
“站住——别跑!!”
一大批锦衣卫,追着那些投放加强版‘清瘟散’的死士,在房顶上,巷子里,在长安的各个角落里,大开杀戒。
无数鲜血,染红了长安的黑夜。
月光倒影下,飘荡着幽幽寒意。
一场精心策划的加强版‘清瘟散’投放行动,变成了蜀王府死士的集体坟场!
那些被迷香放倒,安置在安全之地的真正百姓,在沉睡中对今夜发生在他们家门口的血腥屠戮一无所知。
而另一边。
三司大堂的临时牢房,比询问室更显阴冷。
空气里弥漫着陈年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压抑气息。
李承乾却对这环境浑不在意。
他盘膝坐在简陋的草席上,背脊挺得笔直,双目微阖,仿佛身处东宫静室。
那身玄色劲装,在昏暗中反而透出一股沉凝如渊的气势。
“殿下,委屈您了。”
牢门外,褚遂良的声音带着歉意和无奈。
他亲自送来了干净的褥子和食水,甚至还有一盏更亮的油灯。
李承乾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无波:“谏议大夫不必介怀。孤在此处,反倒清净。”
说着,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倒是燕王,伤势如何?可别被人当枪使了,还替人数钱。”
褚遂良心中一凛,低声道:“燕王殿下.情绪激动,有阴长史在旁,下官等实难置喙。”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殿下放心,此案疑点甚多,下官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还殿下清白!”
“清白?”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孤的清白,不在于你们查不查得清。谏议大夫只需记住,你只需按律行事,秉公办理即可。”
褚遂良看着李承乾那深不见底的眼神,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不知怎么的,他总有一种感觉,今晚的长安城将有大事发生。
虽然李世民给他们的旨意,是让他们审查李承乾,但那份旨意,他们同样也很清楚,李世民根本不信李承乾会派人去刺杀李祐。
一是没有说得过去的动机。
二是李承乾没有那么蠢。
所以,他们在这件事上,并没有投入太多的精力。
反而对李承乾回长安,充满了期待。
因为李恪兄弟在长安搞的那些事,名义上是为了抗疫,实际上是为了夺权,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包括房玄龄,李靖,魏征等帝国众臣,都选择避其锋芒,静观其变。
毕竟收拾他们的人,已经回来了。
稍微沉吟,褚遂良便郑重地拱手道:“下官明白!殿下保重!”
说完这话,立刻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