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我想问你,我不是让你负责牛痘疫苗的事吗?怎么跑回来了?”李承乾有些好笑地道。
杨囡囡耸肩道:“我也不想回来啊,就是这几个人鬼鬼祟祟,被我撞上了,我怀疑他们是侯君集的人,故意破坏牛痘疫苗接种的!”
“至于目的嘛,应该跟李恪兄弟一样,图谋不轨!”
“呵,你这断案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啊,要不,我推荐你去刑部任职?”
“可以吗?大唐能让女子当官吗?”
“你现在不就是个官吗?”
“那不一样.”
“行了,先办正事吧!”
李承乾摆手打断了逗乐,旋即朝一旁的锦衣卫道:“把那些细作带上来!”
“是!”
很快,几个被打得皮开肉绽却仍咬牙不语的黑衣人被拖到空地上,他们身上的黑衣早已被血浸透,脸上却还残留着未褪尽的易容膏痕迹。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李承乾蹲下身,看着其中一个嘴角淌血的黑衣人,冷声问道。
那黑衣人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怨毒:“李承乾!你弑兄杀弟,天人共愤!我等是替天行道!”
“不是,你怕是有大病吧?”
李承乾翻了个白眼,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枚令牌,这令牌上面有一个‘守’字。
却听他笑着道:“认识不?”
黑衣人的瞳孔骤然收缩,显然没想到李承乾竟有这东西。
“看来是认得了。”
“哼!李承乾,你以为抓了我们这几个小喽罗,你就能翻天?”
这时,另一个黑衣人忽然桀桀怪笑起来:“守捉使大人布的局,早就环环相扣!”
“你杀了柴哲威,柴家不会放过你!”
“你杀了蜀王、梁王,大唐皇帝不会饶了你!”
“侯将军的大军就在城外,你插翅难飞!”
“侯将军?”
李承乾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说侯君集?他派你们来的?”
“是又如何!”那黑衣人梗着脖子道:“侯将军说了,等你身败名裂,就会率军入城清君侧,到时候.”
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涌出黑血,眼睛瞪得滚圆,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断了气。
“有毒!”
杨囡囡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检查,却发现早已没了气息:“是藏在牙齿里的剧毒!”
其余几个黑衣人见状,竟也纷纷挣扎着想要咬碎毒牙,却被反应迅速的锦衣卫死死按住。
李承乾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神冷得像冰:“看来守捉郎是急着杀人灭口了。”
“太子的意思是,他们不是侯君派来的?”
“不然呢,你觉得他们像侯君集的人吗?”
“表面看起来,是有点像军人,但若仔细观察,倒有点像守捉郎蚍蜉!”
杨囡囡沉吟道:“而且,他们认识守捉令,肯定不是侯君集的人,这是我的疏忽。”
“不管是什么.”
李承乾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把剩下的人分开审问,就算用烙铁,也要撬开他们的嘴。另外,盯紧京畿卫的动向,尤其是城门守军。”
“是!”
杨囡囡当即拱手应答。
与此同时。
尚书省值房。
刘洎看着房玄龄亲笔签署、加盖了中书省大印、送往谯国公府和陛下行营的紧急文书副本,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快意的冷笑。
他特意要求将‘太子殿下于蜀王府内,当众击杀谯国公世子柴哲威’的细节写得清清楚楚,并附上了几名在场勋贵子弟,如程处亮、尉迟环、李宗的证词。
尽管这些证词是他在压力下引导他们回忆的。
“房相,褚大夫,你们看到了吗?”
刘洎抖着手中的副本,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激动:“这才是为臣之道!不偏不倚,据实以报!纵使太子权势滔天,也堵不住这天下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