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打开了之后,去挖一勺吧。
谁若是没领到,肯定要闹。
事情闹到明王那儿去,真当明王的刀不利呼?
这边罗贯中等人,清点搜查之后,民夫们就用钩子耙子将元军尸骸拽入坑里。
还是那句话,天气炎热必须尽快处理掉,否则会有危险。
城头上,今天白天轮值这段城墙的常遇春,闭着眼睛不说话。
他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前天晚上,是他在这里值夜,可元军没来。
昨天晚上轮到徐达在这里值夜,元军来了
都未曾经历什么激战,只凭轰天雷与燃烧瓶,就轻松击退了夜袭的元军。
站在城头往下看,密密麻麻的元军尸骸,尤其是城墙下那些层层叠叠的,何止千数!
明王那么大方,这得是多么大的军功啊。
可自己,却是与这份军功擦肩而过。
此时此刻,常遇春的心情,可想而知。
“怎么好事都让徐达给遇上了?”
“明明我才叫遇春!”
“要不改个名字,以后叫遇敌?遇喜?遇功?”
远处有元军张望,却并未过来攻打。
他们也在舔伤口。
昨夜的损失,有些过大了。
“丞相。”
脱脱的大帐内,年轻的王保保进言“如今天气炎热,或可行当年长子西征故智,抛尸首入城,引发瘟疫。”
“如此一来,高邮城想必不战而破。”
这边一心想要为父报仇的孛罗帖木儿,当即反驳“拿什么扔?投石车不等靠近,就得被红巾贼的火箭摧毁。”
“可以切段。”
年轻的王保保,嘴里却是说着老成的话“多备弩炮投车,趁着夜色靠近一起发射。”
“城内那种威力极大的火箭,想来数量不会太多。”
这话说的,孛罗帖木儿更觉此人可恶。
“费这么多事,也不知何时能有效果。”
“丞相!”他向着脱脱行大礼“请丞相下令,大军出兵淹敌城!”
虽说高邮城旁边就是高邮湖。
可他说的淹城,并非是水攻之策。
而是用绝对优势的兵马,像是潮水一般汹涌而上,将敌城给淹没。
这种战术,就是妥妥的以本伤人。
我们人多,埋也能埋了敌城。
帐内诸将,都是对孛罗帖木儿怒目而视。
当即有人驳斥“你想为父报仇,自己去就是了,何必来抛洒我等勇士的性命?”
自古以来,无论是匈奴柔然突厥,还是契丹女真蒙兀等。
这些中土边患,其作战技巧与能力,一点都不差。
以本伤人这种事情,他们很少会去做。
因为这些本,与宋明时期,文人口中那些地位低贱,不值钱的武夫不同,都是各自部落贵人们的私人财产。
昨夜损失了那么多的勇士,诸将早已经是心生不满。
“我去就我去!”
红了眼的孛罗帖木儿大喊“你们若是不愿,我自去就是!”
“都闭嘴!”
脱脱一声吼,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红巾贼,乃国朝大敌。”
“高邮城内的红巾贼,更是天下各地红巾贼的共主。”
“不灭此贼,日后必成大患!”
“此战,不仅仅是为了朝廷,更是为了你们自己!”
脱脱站起身来,郑重下令。
“全军修整一日。”
“后日一早,全军齐攻,淹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