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帝待她极好,也曾调笑道:“嘉柔自幼与朕的三个皇子青梅竹马,他们看着都很喜欢你,日后朕这三个儿子,嘉柔喜欢哪个便嫁那个,可好?”
后来萧珏被立为太子,她就改口叫他:“太子哥哥。”只是那句“我日后要嫁给你”,却从未更改。
好像就是从落水之后她整日跟在太子后面,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他时,萧彻就跟她不对付了。
后面随着年岁渐长,俩人的关系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愈发紧张。
颜嘉柔讨厌死萧彻了,她觉得他处处针对她!
记得有一次,魏元帝最宠爱的永宁公主羡慕几位□□日在永延殿由大儒授课,便央著魏元帝说她也想读书增加见识,凭什么哥哥们都有,偏她没有?
魏元帝便下令让几位公主旁听,虽然她不过是名义上的公主,但也跟着一道去了,她也乐得多与萧珏见面,左右她们几位公主不过是旁听,平时也不必做什么功课。
可偏偏其中有一位老师,不知道是听了永宁公主说的希望先生一视同仁,还是他原本就格外严苛,颜嘉柔在课上偷看萧珏,被他抓了个现行,斥责她上课走神,不认真听讲,罚她抄书十遍,这也就算了,偏偏罚抄的篇目还要交给萧彻!
别的公主偷懒少抄几篇,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偏偏轮到她时,格外较真:“清河公主,似乎少抄了三篇。”
嘉柔在心里暗骂了他好几遍,面上却不得不挤出笑意,娇滴滴地央著他:“彻哥哥……”
她平时从不这么叫他,也只有有求于他时,才会这么撒娇。
萧彻抬头,似乎有些意外,唇角上翘,看上去心情不错:“叫得不错,”他微微一笑,食指微蜷,轻扣在案上:“不过,一篇都不能少,”
“你!”
“瞪我也没用,谁教你在课上偷看太子的?”他倒是义正言辞:“皇妹,上课是为了让你明事理、长见识的,而不是让你来和太子眉目传情——少抄了又怎么能长记性?”
他眉梢微挑,略扯了唇角:“不想抄书啊?那以后上课就别看太子了,嗯?”
颜嘉柔瞪着他,忽然幽幽地道:“那我不看太子,看你总行了吧?”
她本意不过是想说句气话,谁知道萧彻一怔,随后竟然点了点头,笑得玩味而肆意:“行啊。”
他起身越过桌案,附在她耳边轻笑道,“皇妹要是看我的话,先生罚下来,我帮你抄……”
他的气息轻拂在耳侧的那一小块肌肤上,激起一阵酥麻痒意,颜嘉柔莫名心颤了一下,等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拧了他一把:“萧闻祈,你戏弄我!”
还有一次,永宁公主帮一世家小姐赠香囊给萧彻,他对这种事不胜其扰,但似乎也已习惯,只淡淡说了句不收这些便了事。
轮到她了,她那时与人打赌输了,必须帮她送东西给萧彻,她原本以为萧彻顶多不收,没想到他却发了好一通脾气:“清河公主当我是什么,什么人的东西都往我这边送?我只问你,倘若她让你将此物送给太子,你也送吗?”
当时颜嘉柔一头雾水,不明白萧彻缘何生气,怎么同样的事情永宁可以做,她就不行,果然她便是比不上他的亲妹妹,他针对她!
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颜嘉柔虽然性子骄纵,但并不如何记仇,放眼宫中,能让她如此咬牙切齿的唯有萧彻一人,他是她的头号死对头!
可如今……她居然做了和死对头的椿梦……且不止一次……
颜嘉柔不明白她是怎么了:“映雪……我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映雪蹙眉,可这情形,倒也不像是生病:“公主莫要多想,或许只是近日天热,人难免生了燥意,而公主正值青春少艾,动了春心也是有的。”
“你……你是说我思春?”颜嘉柔浓睫轻颤,咬唇道:“可……为什么对象不是太子呢?”
“这……或许是三皇子他……他便是比太子更容易让人生出些绮念……”映雪咬了一下舌头,她到底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