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岱!”乔瑁重重一拍红木几案,大声嚷道,“那刘岱道貌岸然,满口道德仁义,却是虚伪奸诈,某最看不得此人。公明,无虑,老夫谁都不提防也提防那奸贼。”
宋时江记得历史上东郡太守乔瑁就是为兖州刺史刘岱暗算害死,见得乔瑁已是心有警惕也是放下心来。他拱手说道:“乔公有此警惕,江放心矣。明日江自回寿张,将忙于东平国事务接替,请乔公务比照顾好自己,江候得空再见乔公,再听乔公教诲。”
乔瑁笑眯眯说道:“回吧,回吧。忠、仁、义、孝……老夫未看错你也,生子当生宋公明呀。”
“乔公,谬赞呀。……如此,我等告退也。”宋时江也是大笑。
护卫军众将士在宋时江的带领下,酒饱饭足,心意盎然的出了太守府,拍马回城外军营。
“主公,方才何往?”荀攸策马与宋时江一旁,朝宋时江问道。
宋时江笑笑,想了一下,说道:“公达、公台,某欲娶乔太守女儿,可行否?”
策马于宋时江另一旁的陈宫闻言,笑道:“哈哈,主公,你说的可是元允的大女儿大乔?”
“正是!”宋时江正色说道。
“可是为了东郡?”荀攸抚须问道。
“不是,只为大乔其人罢了!”宋时江认真的说。
“哈哈,主公,屏儿可是个好姑娘,可为良配。”陈宫也是正色说道,“更重要的还有,与东郡联盟更巩固矣。宫以为,此婚配,可行!”
荀攸也点头:“主公年近三旬,确实也当婚配矣。东郡太守之女,门当户对,可行!”
月色溶溶,月光如水般静静地照耀着后院的亭榭竹树,透过稀疏的枝丫,在地上铺洒着满地的月华玉屑。
宋时江一袭青衫,背手伫立于后院小径间。突然从喧闹的酒席间出来,望得这迷蒙的柔月,远天的几点寒星,竹柏松梅或挺拔或料峭或浓或淡的参差暗影,间或传来的几缕幽香,宋时江不禁酒意顿消,心旷神愉,却不由得轻声吟诵起来:“春游浩荡,是年年、寒食梨花时节。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人间天上,烂银霞照通彻。”
这是宋时丘处机的《灵虚宫梨花词》,当年宋时江读宋词时最喜这首的“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深以为词之清拔莫过于此也。今日见得应景,文科生的坏毛病不自觉的发作了,直将肚里所思吟将出来。
“宋将军,好文采……”突然,背后传来了笑吟吟的银铃般的声音。
宋时江转身一看,月光下,大乔俏生生地立在竹树间,巧笑嫣然,眉眼全是笑意,宛若月中仙子一般。
“乔姑娘。”宋时江赶紧上得几步躬身作揖道。
“前厅酒宴可已结束?”大乔两只玉手挽于身后,一步一步轻盈跳来,尽显娇憨之气,又不复那厅前温婉娴静之姿。
“没。某那些个兄弟见着酒,不喝个痛快可停不下来。”宋时江笑道。
“哦……”大乔轻盈跳至宋时江身前,眨着美丽的眼睛,歪着小脸娇声说道,“宋将军本可尽情饮酒,观那歌舞,却被小女子叫到了这里,可是心有怨言?”
“哪里哪里?姑娘相召,宋江欣喜若狂,喜不自已,怎会怨言?”宋时江急急说道。
“哦……”大乔双眼充满了笑意,渐渐弯成了一弯新月。
“宋将军!”
“在。”
“宋将军方才吟诵的诗歌真个清丽雅致异常,可是谁所做?”大乔立于对面,笑吟吟说道。
宋时江霎时记得了当初几人一起回寿张时大乔也是这般问的,当初酒宴上大乔也是这般问的,加上这次就是第三次咯。在那小红马上的刁蛮,在那酒席间的娇媚,大乔的点点身姿顿时俱在宋时江眼前闪现而过。
“你以为呢?”宋时江忍不住脱口而出,说罢自己都禁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