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我疆土,坚守濮阳!”大乔高举梨花枪,奋力叫喊。
麾下诸位司马军侯高举起手中刀枪,振声嘶吼起来:“卫我疆土,坚守濮阳!”
城头所有将士俱高举起手中刀枪,嘶吼起来:“卫我疆土,坚守濮阳!”
吼声震天,响彻天地,直冲远方军马。吼声连连,一浪又一浪,嘶吼中,将士们粗重的呼吸却慢慢地平息了下来,颤抖出汗的双手慢慢地沉稳了下来,双眸却慢慢地充血,慢慢地露出凶光,有如实质,犹如獠牙,犹如尖爪。
也许是听到了呼喊声,对面军马在离城三里处停了下来。只听得沉闷悸动人心的鼓声响起,对面战阵慢慢地铺排开来。无数的步兵化作几个方阵居中列于阵前,无数的攻城器械整齐排列在步兵阵中空地上,两支骑兵护住左右两翼,中军骑兵拥着“刘”字大纛紧紧列于步军身后。
突然!
“呜……呜……”
凄厉急促的号角声响彻了四野。
随着号角声起,对面的步兵战阵开始动了起来,刀枪在手,盾牌高举,抬着云梯,跟着节奏缓缓齐步上前,步伐齐整有节奏,一步一步震动地面,震动人心。步兵阵中的攻城器械也慢慢的移动起来了,投石车的有效杀伤是一里多不过两里,弩车的有效杀伤距离更低,必须靠城再靠城,“隆隆隆隆……”数以千计的仆兵紧咬牙关,死命推着沉重笨重的望车、巢车、投石车、弩车前进。望车、巢车上站满弓弩手,俱是弯弓搭弩,蓄势待发。
兖州济北联营,中军大帐。
一派寂静,只有那败将毛晖粗粗的喘息声,帐内众文武俱目视刺史刘岱,等候主公公断。
“嗯……这……嗯哼……”刘岱伸出枯瘦手指死命地拨捋着颔下花白稀疏的胡须,嗯嗯几声,并不言语,唯皱着眉头左右不断巡望满面义愤的鲍信和跪拜告泣的毛晖两人,似乎不知如何决断。
刘岱目光犹豫,望向右下首文臣谋士席位,开言说道:“这个……诸君有何提议?”
刘岱帐下重要谋士有四人,分别是王彧、许汜、王楷、王肱四位,其中许汜、王楷两人与鲍信有旧。
许汜望了鲍信一眼,只见鲍信朝其微微点点头,旁人难以察觉,许汜会意,当下出列,躬身作揖,说道:“主公,主公自有公断,汜不敢多言,唯提一言:浦亭侯鲍将军乃遵主公令而行也,其更亲率大军冲阵。遵令而见责,无罪而受罚,岂不令麾下遵令将士心寒?岂不令天下英才不敢来投?”
一旁王楷微微一笑,也随即出列,劝道:“主公,鲍将军仰主公高义,率军依附,不过旬月,如此无故见责,却是阻主公招揽天下贤才之路呀,实所不宜也。”
刘岱听了,不由点点头,展颜朝身旁副座的鲍信说道:“允诚哪,确实是错怪与你了。老夫知你一片忠义之心,今日些许误会,允诚勿得纠结在心……”
鲍信宽大肥硕身躯站起,吹须咧嘴,气愤嚷道:“某之忠义,天地可鉴,但遵刺史令而行。前番叫某冲阵某就亲率大军冲阵,如今叫某如何某就如何,责罚就责罚,某绝无二话。”
“好了,好了。允诚,老夫说了是误会,怎会有责罚,……允诚堂堂国相公侯,怎还说如此气话?”刘岱摆摆手,摇着头颅,故作豪放大笑,花白胡须随头摇晃。
安慰鲍信罢,刘岱朝下首拜俯、悲愤目眦的大将毛晖说道:“毛晖将军,勿再悲凄。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大败,损兵折将,某不责罚与你。你也勿把此事托怪于鲍信将军头上,杀徐翕将军者乔家女儿也,杀你帐下将士者濮阳军也。你可得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