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只见一彪铁骑匆匆回赶,领军者正是没羽箭张清。
张清纵马至宋时江跟前,笑逐颜开,拱手报道:“主公,战况顺利得紧,我东南方面一路无阻,长驱而入,所向披靡。还有,主公,刘岱来使,说是求和……”
“刘岱来求和?”宋时江却是大笑,“如今战局将定,胜负将分,他居然来求和?好一个恬不知耻的衣冠禽兽。哈哈……”
“那不见也罢,我去斩杀了那使者?……”张清询问。
“不,既然来了,见见也无妨。唤那使者过来。”宋时江摆摆手,豪迈说道。
“是,”张清回首一摆手,大声叫道,“让那使者上来……”
将卒乃引一人上得小山岗。
那人一上小山岗,急急下得战马,俯身作揖道:“败军使臣见过宋将军。”
宋时江低头而看,见得这使臣年逾三旬,一身浅色儒裳,丰神潇洒,眉目清羧,虽败却是不卑不亢,不由大生好感,问道:“来者何人。”
使臣再作揖:“兖州刺史麾下行军司马王肱……”
“某闻刘岱帐下有四大谋士,深谋远略,阁下可是其中之一?”宋时江虎目凝望王肱。
王肱摇摇头,苦笑说道:“肱羞愧难当,辅佐某家主公,上不能安庶民,下不能卫疆土,徒兴刀兵于濮阳,某何敢言深谋远略有之?”
宋时江笑笑,说道:“先生可熟读《论语》?子曾言: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哈哈,非先生无能,实是刘岱昏聩,不可辅佐也。……”
王肱黯然而叹,却不言语。
宋时江轻甩马鞭,说道:“说罢,见某何事?”
王肱这时端正神色,整敛衣容,第三拜说道:“王肱代主公前来求和罢战……”
话音未落,宋时江大笑着打断,说道:“哈哈……如今某胜券在握,大局已定,何必讲和?”宋时江紧接着话锋一转,语气冷冽:“何况,那刘岱刺杀某恩师,抢夺我妻女,滥兴刀兵,祸害百姓,死伤将士,如此罪恶滔天,甚于董卓,某与他势不两立。”
王肱再次黯然叹气,从袖中掏出一卷书帛,躬身上呈,说道:“使臣不敢言主公之过也。王肱来时,主公曾向某说及心中悔意,更兼败阵,遂意图罢战,两家修好。为表诚意,主公愿上奏朝廷,迁将军为三品辅国将军,封县侯……”
宋时江打开书表,浏览一番,观毕,将那书帛抛掷回王肱处,昂首大笑,叫道:“刘岱老贼,却是看轻某也。功名但自马上取,某家官爵,何须他一介老朽表奏。如今天下大乱,盗贼乱起,奸佞遍地,某拥兵十万,战将百员,自需扫荡群凶,清平天下,救民水火……功名哪里不会到来?哈哈哈,某需要刘岱如此奸佞表奏?某自会取之!……”宋时江朗声而叫,岳峙渊汀,霸气凛然。
王肱见得宋时江如此雄霸风姿,心神不禁荡漾,暗道:“如此才是人主。看那某之主公,昏聩好色,心智不明,耳弱不辩……唉……可叹某王肱满腹才学,一心捍旋天地,济世救民……明珠暗投哪!”
宋时江不知王肱思虑,大声笑毕,说道:“如今胜负已定,遍地溃兵,举目皆降,先生回去亦是无用,就留在此处罢。……”说毕,挥挥手,叫张清率人将其送至一旁。
王肱奋力挣脱,大声叫道:“某乃使臣,两军交战不斩不押来使,将军何必见笑于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