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再一次陷入一种窒息的沉静。
江畔坐在副驾驶坐上,放在腿边的手攥成拳头,她连呼吸都往轻了的放,脑子飞快运转,到底怎么才能让这货把车开出高速路,然后停下来。
那样,她才有逃生的可能性。
外面的雪小了不少,江畔蹙眉,车玻璃上的水雾又蒙了上来,即便心中对眼前的偏激疯子充满了生气,却还是顾全大局的去擦驾驶座前的玻璃。
“江畔”突然又是一声嗤笑,“你真的很怕死。”
江畔面不改色,心想,你爱怎么挤兑就怎么挤兑,我全当没听见。
又想,你她娘的不怕死,你怎么不去死啊。活着来祸害别人,真是有病。
见江畔不理她的话茬,“江畔”瞥了一眼过去,满怀恶意地继续输出嘲讽,“你看你这副怂样,少用我这张脸摆出这副怕死的表情。”又说,“见月知道你是假的了,你用什么手段让她接受的你?我觉得终其原因还是我这张脸。”
江畔:“……”
你哪来的自信?
“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接受灵魂穿越这种事?她能接受,是因为你用着我的身体,如果不是我,你哪有机会攀上她?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父母爱人孩子连同家产甚至那些有钱有地位的朋友……全是我的!”
“你还有脸说让我感恩,最应该感恩的是,你应该跪在地上给我磕头!感谢我给了你这一切,感谢你用着我的身体我的脸得到了这么多好处……”
江畔觉得原主这货可能真得老年痴呆了,翻来翻去的就是这些话。
江畔还觉得这个疯子可能有被害妄想症,总是坚信她自己受到了伤害。
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可是,她想死可别拉上我啊。
江畔努力克制住焦躁的心,长出一口气,这傻逼玩意,到底想做什么。
这么想着,她就问了,“所以,你今天以这种方式找我,究竟想做什么?”
“想让你死啊。”“江畔”轻飘飘地回道。
江畔没什么震惊,她知道这个疯子想让她死。
原主认定错在她。
也认定只要她死了,这一切还会回到她手上。
呵,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江畔微微眯了眯眼睛,盯着前方车玻璃上慢慢升起的水雾,这回她没再去擦,还是那句老话提醒,“你既然想我让我死,但跟我坐在同一辆车里确实不是个明知的办法。”
“江畔”似有若无地笑了下,把车速调成了正常,还亲自拿纸擦玻璃上的水雾,不慌不忙地说:“刚才不过是吓吓你,我可没兴趣跟你一块死。”
江畔心中暗骂,面上不显,即便车速正常,疯子看起来恢复正常,但她依然要小心应对,于是清了清嗓子,找着话题,试图分散对方的愤怒。
“江小姐,我们说句实话,我不知道你还活着,而且我从来没想过要霸占该属于你的东西,我所作所为一开始全是出于我用着你的身体你的身份,想着总要尽些必要的责任,如果你早点出现,告诉我你是谁,我想我们俩不会弄得跟仇人似的……”
“所以你是怪我了?”“江畔冷冰冰地出声打断。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畔毫不犹豫的否定。
“你不是这个意思?”“江畔”再一次愤恨地瞪向她,咬着牙问,“你敢说你没有恨我?恨我出现?恨我为什么不死?”
“我没有。”江畔再次毫不犹豫,同时强调,“请不要把我想的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