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帐篷,左谷蠡王的王庭里多得是,这些就留给莫顿当做战利品吧。
牵着战马小步疾行了数里,在确定哪怕营地的周边有探子也不会听见之后,秦军这才跨上战马,借着明亮的月光向着左谷蠡王王庭的方向奔袭。
子婴距离左谷蠡王王庭半日的路程,可莫顿也是在子婴后方半日路程的地方遥遥坠着。
这么近的距离,若是子婴按照莫顿的心思直接把左谷蠡王的王庭挑了,恐怕子婴这边刚打完,那边莫顿就会立马赶到。
然后成功的为单于王庭和左谷蠡王庭复仇。
然而若是不按照莫顿驱赶的方向前进,恐怕莫顿的军队会立马冲上来。
自己这一千人马哪怕战斗力再强也难以和匈奴大军正面抗衡。
子婴虽然已经决定“帮”莫顿一把,然而子婴又不想按照冒顿写好的剧本走,便只好趁着夜色跳出冒顿的布局了,自己主导剧情的走向了。
单于王庭和左谷蠡王王庭两大王庭的覆灭,已经足够在前线的匈奴大军中激起惊涛巨浪。
经过前两日的龟速行军,想必应该已经足以迷惑冒顿,让冒顿以为自己计划一直这么磨蹭着赶到左谷蠡王王庭。
然后在当着匈奴探马的面安营扎寨之后,趁着夜色悄然离开。
留下帐篷自然是为了能够更多的迷惑莫顿。
万一若是冒顿比较小心哪怕是晚上也安排了斥候远远地监视秦营,这些火光摇曳的帐篷便是最后的掩护。
最不乐观的可能,哪怕是明早一早秦军已经离去的消息就被匈奴人知晓,那也已经争取到了半日的时间。
多了半日的时间,足够秦军在攻破左谷蠡王王庭之后从容撤退。
天色微微放亮,左谷蠡王王庭的轮廓已经出现在了秦军的视野之中。
一些早起的牧人已经燃起了炊火,准备提前生火做饭。
去年的大旱让牧草返青大大迟于往年,他们准备早吃了饭,提前将牛羊赶到草场放牧,好尽快让牲畜上膘。
“为了大秦,杀……”
左谷蠡王王庭虽然不比右谷蠡王王庭来的小,然而身处匈奴腹地根本没有外来威胁的左谷蠡王早就已经把绝大多数的青壮抽调走,去单于哪里“吃大户”去了。
毕竟连绵的大旱让口粮可不是那么充足。
不到一个时辰,左谷蠡王王庭便落入了秦军的手中。
“匈奴人中那些人懂秦语,我指地位比较高的那些?”看着秦军已经开始熟练地将匈奴人按照身份地位一串串的驱赶到空地之中,子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向着随行的向导问道。
“匈奴人不事生产,仅靠放牧为生,所需的一些粮食、布匹、盐巴都要靠和中原的贸易换取。
为了方便交流,匈奴人中懂我族话语的不在少数,然而若说地位较高的话。“
这向导沉思了一阵,一拍脑袋突然说道:“左谷蠡王王庭这类的大部族都会设有贵人会议,贵人会议中的匈奴贵人有一人专门负责与我族贸易并处置训练女奴。
这名贵人定然通晓秦音,然而具体是哪一位就不清楚了。“
此时草原上的权力并不归属于单于或者各个部族的王一人,按照草原的习俗,在大的部族中有着贵人会议的存在,制约着单于和各大王者的权力。
这些贵人大多数是因为年老而退居二线的军队统帅和族中宿老,虽然已经年老体衰然而影响力仍在,在一些重大问题的决策上甚至可以影响族主的决定。
可以说是类似于西方元老院的存在。
像之前单于王庭的离墨,便是单于王庭贵人会议的大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