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阻止子婴的进入,二世皇帝和赵高可以说是想尽了办法,整个关中凡是未曾参加过正役的百姓几乎都被强行征调,凑了二十万大军驻守武关。
至于参加过正役的关中百姓和一些仍在军队中的老兵,虽然素质更高,经验也更加丰富,然而那些人大多曾经做过子婴的属下,实在不敢用啊。
负责驻守武关的是卫尉行青。
行青虽然也是旧秦军,然而在当年灭楚一战时不过是一名小小的五百主而已,而且在很久以前已经暗中归顺了赵高,这才在二世登基赵高掌权之后登上了九卿之一卫尉的高位。
此刻虽然是据关而守,而且军队的数量要多于子婴,然而行青一想到自己对面的乃是当年纵横六国所向披靡的秦王,行青便有些不自信。
然而饶是再不敢同秦王争锋,行青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不只因为自己早就归顺赵高手上已经沾满了忠臣义士的鲜血,已经无路可退。
更重要的是自己出征前一天,自己的妻儿老小都已经被接到了宫中,名为作客实为被就近监视了起来。
由此,行青也只得全心全力的在武关开始布防。
……
“武关扼秦楚之交,据山川之险。道南阳而东方动,入蓝田而关右危。武关巨防,破之难难难……。”鲍生和子婴立在武关之前的一处矮坡上,遥望着死死扼住西进之路的武关,鲍生一连说了三个难字。
武关自古有“武关一掌闭秦中,襄郧江淮路不通”的说法,只要统帅不是犯什么傻,想要攻破实在不是易事。
然而子婴却是遥望着武关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说道:“武关不难破,然而关内关外尽皆秦军,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感叹完,子婴冲着一旁的侍卫说道:“传令,全力攻关,一鼓而攻,二鼓继之,三鼓退。”
“诺!”
看着侍卫跑去传令,鲍生不解的问道:“我军方方扎营,而且天色将晚,此时攻关恐难以功成。”
鲍生说的算是比较委婉,哪怕是一个军事上的菜鸟恐怕也不会方方扎营而且天色将晚时叩关,然而偏偏作出这样的决定的却是一向算无遗漏的秦王子婴。
面对鲍生的疑问,子婴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武关的守将行青自然也没想到,子婴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当密密麻麻的秦军将士,在弩手的掩护下强行攻关时,行青的内心是崩溃的。
其一因为子婴的不按常理出牌,导致整个武关的防御有些手忙脚乱。
刚刚扎营,军队还没来得及休息,天色渐晚,兵力又不占优,这等情况下哪个将领做决定不都应该至少休息一晚,让长途跋涉的队伍修养一下,而且晚上还得小心提防自己的偷袭吗。
怎么会有选手一上来就强攻,而且还是倾尽全部兵力的强攻,伦家都没准备好好不好…………
不仅如此,行青还悲哀的发现,他哪怕是从武关上居高临下冲着南越军的弓弩手射箭,除了几个臂力过人者,大多数箭矢在距离南越军弓弩手还有十数步的距离时便已经坠下。
反观南越秦军,虽然是从下往上射箭,反而能够轻而易举的将箭矢射到城头上,同样是秦军,差距好像有点大。
神臂弩对之普通的弩箭,在这武关之下第一次显现出了它的锋芒。
由于行青缺乏准备,饶是武关雄踞天下,在这第一次攻击中竟然被攻上了城头数次,虽然旋即被杀退,南越秦军的战斗力却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行青和这心新秦军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