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问:“找到凶器了?”
“找到了,是一把切瓜细刀,刀痕对得上。”
“在哪里找到的?问没问过,这把刀平时在哪?”
“便扔在卧房。平时在厨下,夏日偶尔也拿到房里切瓜吃。”
程平笑着看他一眼,思路一样啊,少年!所以,是什么愿意让一个女人提前备好凶器,要刺死丈夫呢?
程平对板着脸的白直笑道:“齐同可探查出什么?”
白县尉成为本县第一个被程县令称字的官吏。李县丞看一眼程平,赵主簿笑一下。
“下官问了左邻右舍还有姚家仆人婢子,这姚大郎长相粗陋,却娶了漂亮娘子,便总狐疑些什么,时常殴打魏氏。据姚大郎贴身仆人讲,事发前,他在城里妓家过夜,晨间还喝了酒。”叙述完事实便停住,并不说自己的推测。
“据姚老丈说,魏氏昨日曾回娘家,你去她娘家看过吗?可是遇到了什么人,或者发生了什么事?”
因想着还要讯问魏氏,关于魏氏行踪的事,白直就没大在意,不想小县令会问起……
白直抿抿嘴道:“名府直接讯问那魏氏不就行了?”
程平摊手:“魏氏跟掉了魂儿似的,怎么问?”程平终究带着现代人的思维特色。
不想白直“嗤”地笑了,“程县令不会是怜香惜玉吧?直接上邢就是,不用大邢,鞭笞几下,管保什么魂儿都回来了。”
程平抬起眉毛,负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赵主簿连忙道:“白县尉也是为探查命案心切,出言急躁了些,还请名府莫要怪罪。”
白直瞥赵主簿一眼,从鼻子里哼一声。
程平却淡淡笑道:“无妨。”她自己不知道,此时的神情与陆尚书像个十足十。
远远地就看到前衙门口站了一圈人,这是怎么了?
看到程平等穿官衣的,众人连忙让开路。
居中一个老丈趴在地上失声痛哭,旁边有人提醒他,“县令到了!”
老丈拨拨散下的花白头发,看到浅绿的官袍角,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匍匐在程平脚下:“贱婢用刀刺杀我儿,求县令做主!”1
竟然是恶性事件!
程平扶起老丈:“令郎现今如何了?伤人者是谁?在哪里?”
身后县尉白直皱着眉,很想上前问话,但看看程平的背影,还是忍住了。
倒是赵主簿说话了:“名府去堂上问案吧,这里人多口杂。”
程平点头,一行人转移到大堂。
老丈在堂下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我儿,我儿已是气绝了。杀人者就是我那不贤的儿媳。”
程平皱眉:“她如今人在哪里?”
白直想翻白眼,当然是逃了!新县令长着一副机灵相,莫非里子是个傻的?
“那贱婢被我们捆在院子里。某等不敢私自发落,求县令为我儿做主啊——”又哭起来。
白直抿抿嘴。
程平看白直:“还劳烦白县尉去查探此案,缉拿此女来过堂,并带着仵作验尸。”
白直看她一眼,叉手道:“是。”
白直问了地名人名,自点了人手去了。
程平请这位姓姚的老丈去后堂坐下,温言抚慰,问起细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姚老丈说是今日头午的事,一定是那贱婢有了外心,或是干脆有了奸情,故而杀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