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醒醒。”
警察直接一巴掌拍了上去,试图把男人叫醒。
但男人只是嘴巴一歪,口水都流了出来,一动不动。
“起床了餵——”
见摇半天还不醒,他直接拿起玻璃杯进浴室从浴缸打了一杯冷水,泼到男人脸上。
他的鼻子里传出难受的呼嚕声,但哪怕被水呛住都没有改变一丝睡姿,若不是他还有心跳,警察都要以为这是具尸体。
“嘖见鬼,怎么这么能睡不对,这个人”
警察皱著眉,伸手將男人被水打湿的头髮掀起。
渐渐地,他的眼眸眯了起来。
旋即,警察翻了翻男人的衣服,除了口袋中一把零钱、一部小灵通外,啥也没找到。
这小灵通是今年最新最新款的,连天线都没有,不但安装了最新的通信模块,甚至还是彩色屏幕。
警察按了一下按键,手机被设了密码,只能显示出屏保。
屏保中一名抱著婴儿的女人。
三十来岁的妇女,穿著大红色的衣裳,烫了头很洋气,似乎还在坐月子所以看起来有些肉嘟嘟的,五官並不算精致,但却有一双轮廓很深的眼睛——这一点放在男人脸上还行,但若是女人,看起来就有些凶巴巴的样子了。
婴儿刚出生没俩月,丑得像水猴子。
警察再次细细打量了一番男人的面容,犹豫许久后,拿起了对讲机。
他接入了那个不属於警察或任何部门的频道。
这一次对讲机中传出的是女人的声音,异常嫵媚:“成功了”
是泰繆兰语。
“不干涉对象溜大了,醒不过来,今晚白跑了。”
他同样用泰繆兰语回答道。
“这样啊”对面的声音有些茫然,显然也没料到这种情况,只好回復道:“那明天再来唄,仪式只要能让他拿到货然后不被抓就算成功。”
“现在有个情况.我不知道算不算情况,但我觉得有必要匯报一下,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对讲机中的声音也严肃起来。
“这次仪式的目標和那名江海调查组来的警——”
晚风毫无预兆的吹了进来。
大海的咸腥味,与鼻骨碎裂的血腥味一起混著涌入鼻腔。
他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道影子在暗中对他挥拳,大脑霎那间一片空白。当回过神时,警察已经撞倒在了床上,脸颊痛得像被车碾过,额头顶著硬邦邦冷冰冰的东西,那是一把点64式警用手枪。
穿著黑兜帽衫的男人手里拿著他的对讲机,一只鸚鵡从兜帽中探出头来,仿佛从草地里钻出来的越共。
鸚鵡用与他完全的声音,和完全相同的语言说道:“和那名江海调查组的年轻人一样,都爱吃螺狮粉。”
对讲机很是沉默了几秒。
“你要是閒著就去找个班上。”
对面这么说完,掛了。
见到对讲机像一块果冻一样被单手捏碎,男人的瞳孔中逐渐涌现绝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