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驺方没有直接回答舒坚的疑问,而是慢悠悠地从书案最下方的暗格里,取出一张质地非凡、闪烁着柔和金光的票据。
这票据以某种异兽皮鞣制而成,薄如蝉翼却坚韧无比,其上用秘法烙印着繁复无比的防伪符文和神朝户部的官印,票据中央,一个由流动金光构成的、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数字清晰可见:
陆佰萬金整!
“嘶——!!!”
舒坚在看到那个数字的瞬间,倒吸一口冷气,浑身的绒毛都炸了起来!绿豆眼瞪得溜圆,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六百万金!
这个数字在它的脑海中轰然炸开!它作为鼠山长老,也算见过世面,但如此庞大、如此具象化的一笔财富,还是让它感到了大脑深处的震颤!
这不仅仅是个数字,在神朝,宝钱代表的是最硬通的购买力和国家信用!
这笔钱如果用来购买最普通的灵谷,足以堆满三州之地的所有官道,连绵不绝如同金色的山脉!
如果用来赈济灾民,足以让上亿流民安稳度过十年饥荒!
如果用来武装军队,足以打造一支十万人的精锐道兵军团,配齐制式法器、符箓、丹药!
即使是对于仙门或世家,这也是一笔足以让他们伤筋动骨、甚至动摇根基的天文数字!
不愧是掌管天下钱粮的户部,神朝的钱袋子……
舒坚心中只剩下这个震撼的念头,这手笔…简直匪夷所思!
“这…这…”舒坚的小爪子都在哆嗦,指着那张金票,声音都变了调,“李…李大人?您…您这是?”
李驺方看着舒坚那副吓坏了的模样,仿佛觉得很有趣,他轻轻将那张足以让无数人疯狂的巨额金票,推到了舒坚面前的小碟子旁,语气平淡得仿佛在递出一张便签:
“这笔钱,你拿去。”
“目的地——幽州。”
“交给——燕阁那边。”
鼠鼠愣住了。
“这……这笔巨款,交给燕阁?!”舒坚看着碟子旁那张散发着柔和金光,看着轻飘飘,但实际上重若万钧的巨额金票,小爪子都忘了搓动,绿豆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李大人,燕阁……燕阁固然是天下有数的情报与暗杀组织,信誉卓著,手段诡秘……但……但他们受得起这个吗?”
舒坚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表达自己的疑虑:“燕阁之中,据我所知,并无地仙坐镇!虽然由我这个区区七境来说这话可能不够格……但此事牵扯的可是幽明地元律这等十二境大能!还涉及高见的生死,以及凉州、幽明地!这潭水太深了!燕阁纵然厉害,在幽明地这等庞然大物面前,恐怕……力有未逮吧?他们真能接下这烫手山芋,妥善处理?”
它的担忧溢于言表,这笔钱和这个任务,怎么看都不是燕阁能轻松扛下的。
“呵呵呵……”李驺方摇摇头:“舒坚长老,你多虑了。这笔钱交给燕阁,并非要他们去直接搞定幽明地或者元律老祖。”
他端起桌上的灵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
“那……那是要他们做什么?”舒坚更加糊涂了。
“北地四柱……”李驺方放下茶盏,目光投向窗外浩渺的云海,语气平淡地吐出四个字。
北地四柱,神朝北方重镇幽州之地的四家顶级地方豪强势力联盟。
四家皆在幽州经营数百年,根深蒂固,势力盘根错节,几乎垄断了幽州军政、经济、资源的命脉。他们通过频繁的联姻、利益交换、攻守同盟等方式紧密捆绑在一起,形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态势,故称“北地四柱”。
“北地四柱?”舒坚的小脑袋快速转动,“这和幽州、和这笔钱有什么关系?难道……”
李驺方收回目光,看着舒坚:“你说高见只是为了脱身?”他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丝笃定,“若只为脱身,他早就有机会走了。神朝召令在手,元律再强横,也不敢公然截杀钦差,阻其归朝,他为何要留下?甚至不惜辞谢召回?”
“高见这小子,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可都是要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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